陽春三月,綿綿細雨幾日不絕。
空氣處處透著陰冷,春日遲遲。
顧南溪在被窩裏滾了幾個圈,才戰勝自己的懶性,爬起來做早餐。
她已經習慣了一個人。
其實每個人都有很強的適應性,隻是看願不願意去適應。
忘記一個人,不是強迫自己去忽略他的存在,而是順其自然的接受。
蘇逸舟的聯係方式還安靜地躺在顧南溪的列表裏,但她已經開始習慣自己一個人的生活。
所以,她已經開始忘記了吧。
*
顧南溪早上去過醫院看謝禮,心情又低沉了整天,晚間新認識的狐朋狗友約她去浪,她換了身衣服,提著包就出門了。
燈光四射的舞池裏,男男女女扭得意亂情迷。
顧南溪坐在吧台的高腳凳上,手裏拿著一杯雞尾酒,淺淺地嚐。
她穿著修身的一字肩短款針織裙,凹凸有致的身材被勾勒得淩厲盡致。又是火紅的色調,看著張揚又妖嬈。
每每有男人上前搭訕,她都笑靨如花地與之談笑,卻最終又都讓這些人掃興而歸。
看著紛亂的舞池,顧南溪突然感覺到意興闌珊,打算今天先撤了。
念頭剛起,眼波一個流轉,看見了剛從大門處走進來的人。
來人穿著件寶石藍套頭衝鋒衣,身材頎長,雙手插兜,走進來時正與身旁人說著話,露出輪廓淩厲的下顎線。
雖是很惹眼的帥,少年感十足。卻是與此地的氛圍格格不入。
顧南溪嘴角扯了扯,側過頭看向自己的酒杯,反正現在她也不認識這個人。
蘇逸舟在舞池邊像四周掃了一圈,看見吧台邊的身影,大跨步走到其附近坐下。
他敲了敲桌麵,對酒保開口,“上杯和那邊小妹妹一樣的雞尾酒。”
酒保看了一眼不遠處風情萬種的顧南溪,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蘇逸舟,“弟弟,你成年了嗎?”
蘇逸舟,“......”
蘇逸舟指了指顧南溪,“我媳婦喜歡小狼狗。你看我扮得還像嗎?”
酒保連連點頭,“像倒是像,不過狼狗不能喝那麼溫和吧,你媳婦喝的可是酒精度最低的椰林飄香。”
蘇逸舟挑眉,“那她可真能裝。”
酒保又上下打量了一眼蘇逸舟,“大佬,您就不裝了?”
蘇逸舟,“......”
“長島冰茶,謝謝。”
蘇逸舟換了杯酒,沒有再搭理酒保,大搖大擺走到顧南溪身旁。
顧南溪隻撇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視線,看著眼前的雞尾酒。
“溪溪,挺能裝啊。點杯喝不醉的酒買醉。”
“關你屁事。”
顧南溪隻說了四個字,直接離開座位,走進了舞池。
一身紅裙在燈光下分外紮眼,隨著音樂扭動,比烈酒還迷人。
蘇逸舟靠著吧台,眯著眼睛沉默看著。
身上的氣息卻是越來越凜冽。
紮眼的妖魅女人當然吸引的不止蘇逸舟的目光,很快就有一個穿著黑襯衣的成熟男人湊上去。
還未開口,手就先扶上顧南溪的纖腰。
顧南溪不著痕跡地拉開兩人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