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拿了一張毛毯進來,遞給傅清辭之後又退了出去。
傅清辭將毛毯裹在蘇棠梨身上,捧著她的臉,為她擦幹眼淚。
“梨梨,我們都沒事了。”
見蘇棠梨仍舊止不住地抽噎,傅清辭忍著背部與膝蓋的疼,硬擠出一絲笑容。
“梨梨,我又跪在你麵前一次。”
“那就再求婚一次好不好。”
“蘇棠梨,你願意嫁給傅清辭嗎?”
“我願意,我一直都願意,傅清辭,我早就是你的妻子了。”蘇棠梨抽噎著說。
因為傅清辭的話,蘇棠梨突然停止抽噎,反應過來傅清辭受了傷。
伸手就要去看傅清辭的腿。
“你的腿怎麼樣,你別跪著了,坐著,你坐著。”
傅清辭也真的順從著一屁股坐在地上。
“周明,周明。”
蘇棠梨開口將周明叫到陽台。
“我們兩扶他下去,去醫院。”
周明又叫了一個人進來,“太太,你顧好自己,我們倆扶傅總。”
話落,周明與保鏢將傅清辭扶著走在前麵,蘇棠梨則跟在他們身後。
走到房間的某處,傅清辭突然身形頓了頓,隻一瞬,又繼續走過。
蘇棠梨一直跟在傅清辭身後觀察他的情況,自然見到他腳踩在那張被唐卓然展開的信紙上時,身形明顯頓了一瞬。
從今天開始,你是我喜歡的宋嶼辭。
他一定看見了這句話。
蘇棠梨咬了咬唇,決定回到醫院,一定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傅清辭。
她今天終於明白。喵喵尒説
沒有什麼事比珍惜當下更重要。
她早應該坦然麵對那段過去,有傅清辭陪在她身邊,還有什麼過不去的呢。
走到小樓大門口,傅清辭帶來的人跑來報告。
“在雜物間發現一個被打得癱倒在地的男人。嘴裏一直重複叫著什麼棠的,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傅清辭不著痕跡地看了蘇棠梨一眼,淡聲道,“將他送進醫院吧。”
蘇棠梨自然知道那是宋嶼辭。
急忙插話道,“不用送他去醫院,直接通知宋家來接人就可以了。”
傅清辭側頭看著蘇棠梨。
他以為蘇棠梨不知道宋家如今的形勢。
內心掙紮了好一會,傅清辭歎了口氣,為蘇棠梨解釋。
“梨梨,宋嶼辭是宋家大房的繼承人,宋家國內現在是掌管在二房手中。叫宋家的人來,他可能得不到好治療。”
蘇棠梨沒想到傅清辭會為她解釋這個。
傅清辭將宋嶼辭視為情敵,視為他嫉妒的她心底的白月光。卻仍舊怕她傷心為她解釋,已經屬於妥協到沒有底線了。
蘇棠梨眨了眨眼,強忍住淚,對傅清辭笑了笑。
“我們和他並無瓜葛,今天的事甚至可以說完全因他而起,我們沒有義務還去照顧關心他。”
“通知他的家人來接人,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蘇棠梨伸手拉住傅清辭的手,代替傅清辭身邊的保鏢扶著他。
“傅清辭,我們回去吧。”
傅清辭眼睛仍舊緊緊盯著蘇棠梨,看著她的眼睛。
卻發現,滿眼都是他。
傅清辭笑了笑,頷首,“走吧。”
*
回醫院的車上。
蘇棠梨穿了一件傅清辭的西裝外套在身上,寬大的外套顯得蘇棠梨格外嬌小。
蘇棠梨一直拉著傅清辭的手,看著他。
傅清辭垂著眸沒有注意到蘇棠梨的注視。
他其實腦海裏一直想著在房間看見的那封信。
他看見信的瞬間,就知道蘇棠梨是因為它才會應宋嶼辭的約到這個山莊。
蘇棠梨對那封信的在意,讓他控製不住地去想,宋嶼辭在她心裏,到底在怎樣的位置。
但是又想到她今天堅定不移地站在他這一方,甚至不在乎宋嶼辭的死活。
他又懷疑宋嶼辭對於蘇棠梨很特殊的猜想。
“傅清辭,你在想什麼?”
“嗯?”陷入糾結的傅清辭,聽見蘇棠梨的話,擰著眉抬眸。
蘇棠梨伸手抹平他擰著的眉,“是不是很疼?要不你就躺著讓我看看你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