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辭將剝好的蝦肉放進蘇棠梨碗裏,從紙抽裏抽出兩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手。
蘇棠梨等不及,手指敲了敲桌麵,催促道:“快說!”
傅清辭轉眸看著臉上有了色彩的蘇棠梨,原本遍布霧靄的心情頓時晴朗起來。
“蘇兮月的親生父親,也不是祁知文,而是宋哲明。”
“啪嗒。”喵喵尒説
蘇棠梨的筷子掉在了桌上。
“誰?”
傅清辭將蘇棠梨掉在桌上的筷子拾起,拿紙巾擦拭之後遞還給她。
嘴上重複說了一遍提到的名字,“宋哲明。”
“宋沐晴的父親?”蘇棠梨難以置信。
“嗯。”
“那我還真是和宋家犯衝。”
傅清辭眸光一暗。
蘇棠梨會生病,雖沒人知道詳情,但都知道也是因為宋家兄妹。
他遲早要將宋家連根拔起。
沒有將話題延伸到宋家,傅清辭繼續說那母女倆,“我以為你會說祁知柔令人驚訝。”
“嗯,她的惡心程度確實令人驚訝。”
“交代過人縮短流程,後天應該就會開庭。去看嗎?”
蘇棠梨將碗裏的飯清空,放下碗筷。
“去,怎麼能不去看她們母女狗咬狗。”蘇棠梨單手托著半張巴掌大小的臉,“也不對,是看祁知柔怎麼被自己生養大的惡犬咬。”
傅清辭第一次見蘇棠梨這隻假狐狸露出犀利的獠牙,隻覺得格外可愛。
“嗯,我陪你去。”
斜眼看見牆上的時鍾,已經快到下午一點。
蘇棠梨問傅清辭,“你上午給我請假了?半天?”
傅清辭點頭,“一天。”
“那下午我去醫院陪爺爺奶奶,可不和你待家裏。”
傅清辭勾唇輕笑,“棠棠想待家裏當然可以。”
“不想。”
蘇棠梨回答的幹脆,站起身收拾碗筷。
傅清辭站起來接過,“我陪你去,蘇明川昨天看似被打的重,今天竟能動了,上午還轉到了人民醫院。估計下午會去鬧。”
蘇棠梨眼裏閃過厭惡。
蘇明川心裏哪怕有一分真心在意爺爺奶奶,也不會拖著重傷的身體鬧到他們麵前。
傅清辭吃了飯還未洗手,就伸手彎著胳膊抱了抱蘇棠梨。
“棠棠,一切有我。”
“嗯。”蘇棠梨輕聲回應他,“謝謝。”
傅清辭如墨潭的黑眸因為這一聲“謝謝”變得晦暗不明,卻一句話也沒說,將碗筷收進廚房放進洗碗機。
傅清辭了解蘇棠梨的習慣,婚後也沒打算讓保姆傭人住進來,隻叫老宅那邊的人每日來打掃和送食材。
*
蘇棠梨與傅清辭到醫院時,果然看見蘇明川在老兩口的病房外,還坐著輪椅。
絲毫沒有考慮過在病房外是否合適,聲音大得整層樓都能聽見。
“爸,媽。我真的錯了,我真的知錯了,我是來道歉的。”
“我都是被那母女倆給蒙騙了。”
“是我不該輕信她們,我真的沒想到祁知柔那個賤人會那樣惡毒陰狠。”
蘇明川在病房外哭的聲淚俱下,卻始終在責怪祁知柔的惡毒,表達自己的可憐無辜。
不知道病房內的老人聽到感受如何,反正蘇棠梨隻覺得反胃。
蘇明川說得正是情緒激蕩之處,見到蘇棠梨走來,拿起輪椅旁的拐杖,撐起身子就要撲身過來抱蘇棠梨。
“棠棠,棠棠,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