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的天空不知何時已經黑盡。
蘇老爺子還未蘇醒，蘇逸舟與林伯就站在病房門內說話。
“老太太應該是被劉玉推下了樓梯，醫院的監控錄像上顯示倉惶跑出醫院，查了附近一片的監控，隻能判斷出大概方位。現在我們的人與公安都在搜尋。”
蘇逸舟麵色難看，“劉媽？查過她沒？”
“她有個癌症晚期的孫子，兩三年了，基本花光了所有積蓄，老太太也知道，支助了她不少錢，國內的醫院也是老太太找人聯係的。前段時間她告訴老太太說有親戚找了國外的醫院有治愈的希望，就讓她媳婦帶孫子出了國。”
“哪個國家，什麼醫院？”
“C國，但她孫子並沒有在大醫院的就醫的記錄，已經在查母子倆蹤跡。”
林伯將帶著血跡的手機遞給蘇逸舟。
“老太太的手機，下午出事之後收到一條簡訊。”
蘇逸舟看見手機屏幕上的【對不起，老夫人。】隻覺得異常刺眼惡心。
“艸，對不起？”蘇逸舟說的咬牙切齒，“老子要將你全家碎屍萬段。”
蘇棠梨正在此時推門進來。聽見蘇逸舟的話，猜到已經查出了凶手。
開口問道：“哥，真的是劉媽？”
誰能想到在蘇家做了十多年的保姆會傷害平日裏慈祥和善的老太太呢？
“嗯。”蘇逸舟應了蘇棠梨後，繼續對林伯說：“繼續追查劉玉的去向與那母子的蹤跡。”
林伯走後，蘇逸舟才轉頭看向蘇棠梨，“醫生怎麼說？”
“蘇老爺子本就有心衰的症狀，連續幾天情緒的激動起伏，這次是真正的顯露了出來。再加上了年齡無法做手術。”
“還能有多少時日，全靠怎麼養。再不能像今天這樣，受如此之大的刺激。”
兩人看著病床上的老人，都有些無力。
林亦瀾也在這時推門進來。
“奶奶怎麼樣？”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在ICU，要蘇醒了才能脫離危險。”林亦瀾看著兩人，“每次隻能一個人進去看望，棠棠先去吧。”
蘇棠梨畢竟是醫生，多少能更了解一些情況。
ICU病房。
蘇棠梨隔著玻璃，看見老人頭上被纏滿了繃帶，再看見一絲花白的頭發。
美了一輩子的老人，醒了會為自己光禿的腦袋不好看而傷心嗎？
病床邊的儀器上。老人的各項數據都趨於平穩。
蘇棠梨太了解這意味著什麼。
身體應該除了骨折外傷，並無內傷。最主要的問題應該在腦袋。
而大腦....結合醫生的說法，醒來之後會有什麼情況還是未知。
若醒不來，隨時會發生意外，亦或者成為植物人。
“時間到了。”有護士過來提醒。
蘇棠梨蹲在ICU病房外，無聲流淚。
她是醫生，她能拋開血肉去除人身上的壞點惡疾，卻挖不出那些人惡毒醜惡的心。
*
蘇明濤回到病房時，蘇老爺子已經醒了。
眾人都默契地沒有在蘇老爺子麵前提車禍的事，隻說蘇明濤去查蘇老太太出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