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逸舟走後,傅清辭愣神地看著染血的永恒之心,已經烏黑的血跡在他眼裏卻顯得異常刺目。
腦海裏一遍遍回放著晚上他走時蘇棠梨帶著哭腔我喊聲。
“傅清辭。”
“傅清辭,你今晚能留下來陪我嗎?”
“傅清辭。”
“傅清辭,你今晚能留下來陪我嗎?”
他很清楚,如果當時他留下了,蘇逸舟就不會出現在這裏,棠棠就不會出事。㊣ωWW.メ伍2⓪メS.С○м҈
所以,棠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傅清辭猛然從回憶裏掙脫,給周明打了個電話,讓他找人調查晚上蘇棠梨這裏發生了什麼,蘇棠梨去了哪裏。
電話掛斷之後,燈火通明的客廳,再次歸於寂靜。
傅清辭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仰躺在地板上,看著白淨的天花板,眼前再次浮現出他和蘇棠梨在一起時的一幕幕。
初見時她像人間妖精,對他蓄意撩惹,事後又刻意疏離。
在山村時,她靠著木門,睡眼惺忪地看著他說“傅清辭,我在等你。”
最後,記憶定格在她在他懷裏,帶著哭腔一遍遍地說,“傅清辭,我愛你。”
他感覺不到絲毫蘇逸舟剛剛打過的地方有絲毫的痛感,隻有心裏的痛,一寸寸地蔓延加深,像一道無法愈合的傷口,永無止境地血流不止。
環顧四周,他突然有很強烈的感覺,曾經他不相信的,滿心滿意都是他的蘇棠梨再也不會回來了。
到底是多大的絕望,才會讓心裏充滿溫暖與善意的她,再次將自己推向絕路?
傅清辭突然又想起蘇棠梨童年時,每次見到他,眼裏閃爍的亮光。之前他從未注意到,那些光,即使多年之後重複,也從未消失過。
從未有過的挫敗之感與後悔心痛交織在一起,堅韌的情絲一寸寸將心髒包裹勒緊,滲出一滴滴血珠。
他不願作繭自縛,卻無處可逃。
“傅總,我到樓下了。”
掛斷周明電話,傅清辭從地上起來,再一次環顧了一眼蘇棠梨的家,轉身下了樓。
周明看見傅清辭臉上青紅相交的印記,用了自己全部的定力才忍住好奇心沒有過問。
見傅清辭坐進後座,不等他詢問,周明已經開始交代情況。
“昨天夜裏淩晨蘇小姐的朋友顧南溪來蘇小姐家裏,隨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蘇逸舟與程樂珩在半個小時之後也到了蘇小姐家裏。淩晨2點時,蘇小姐與程樂珩顧南溪兩人一同離開紫竹苑。”說話間周明看了一眼傅清辭,才補充道:“帶了行李箱。”
傅清辭垂著頭,周明看不見他的神色,隻聽見他用比平時略低沉的聲音問:“蘇棠梨和他們一塊走下樓的?”
周明麵露疑惑,不走下樓還能怎麼下?不過這話他當然不敢直接問,回答道:“走下樓的。”
傅清辭抬眸,“看起來沒有什麼問題?”
“.....”
傅總這話讓他怎麼回答,他又不是目擊者。但對上傅清辭那帶著冷意的視線,周明實在沒有勇氣說不知道。
默默地拿起手機,打電話讓人再調查得詳細一些。
見周明掛斷電話,傅清辭收起冷厲的眼神,閉目道:“先回禦水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