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梨並沒有離開。
她坐在車裏想著傅清辭,也等著傅清辭。
她的想法其實很簡單,上次傅清辭馬不停蹄不遠千裏到山村找她那時,她就下定了決心,放開自己的心,去勇敢的愛他。
她想他們在一起。
她喜歡傅清辭,本就不是一兩天的熱情所致。雖然高中時期的愛戀是宋沐晴導的一出戲。傅清辭從未給她寫過一封信。但她寫給傅清辭的信,包含的是她真真切切的情義。
在高中時,她便已經將對傅清辭童年時的信賴與陪伴,轉化成了愛意。
她愛傅清辭,已經很多年了。
隻不過因為高中的那場變故,因為她自己的病情,她一直在逃避。
既然在山村時,已經決定直麵自己的心,那她便要勇敢地愛一場。
即使要分開,她也想要一個肯定的答案讓自己死心。
車外的雨越下越大,玻璃已經被流淌的雨水模糊成一片,看不清窗外的場景。
每當有人路過的聲響,她都忍不住屏息凝神期盼著,再一次次失望。
包含滿腔愛意的心,一點點流瀉而走,最終變得空空蕩蕩。
直到大雨漸停,晨光乍現,傅清辭也沒有出現。
蘇棠梨歎了口氣,駕車駛出了禦水灣。
蘇棠梨不知道的是,她才走後不久,一輛熟悉的阿斯頓馬丁也駛出了禦水灣。
*
傅清辭掛斷電話,準備回臥室時,才看見玄關處堆放的快遞,全是蘇棠梨之前買的,讓周明不要拆,她要自己拆。堆了半個小山。
一種陌生的茫然之感湧上心頭。
對未來生活的茫然,就好像突然對生活失去了所有期盼感。他曾經也沒有期盼感,或者說從沒有想過這種事情,他的生活隻有經營好公司,承擔起傅氏,照顧好傅老爺子。
是蘇棠梨讓他對自己的生活有了期待感,對於有她參與的生活有了期許。
本該出現在這裏的蘇棠梨不在,還未來得及改變的房子,卻讓他感到陌生與冰冷。
傅清辭進了臥室,在床上躺下。
嘴上浮現一絲無奈的苦笑,他的所有掙紮不甘,竟在這一刻盡數化為對她的想念。
“嗚....嗚....嗚....”
傅清辭拿起手機,看見是宮庭的來電,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接起電話。
“什麼事?”
“辭哥,怎麼樣,和好沒?”
傅清辭蹙眉,“你故意搞這出為我和蘇棠梨和好?”
“不然呢?我想撮合你和我姐,我早幹了還能等到蘇棠梨出現?”
“多事。”
“不會吧?蘇姐姐都已經追你追得滿世界跑了,還哄不好傅傲嬌?”
“宮庭,你在作死。”
宮庭對傅清辭的威脅絲毫不在意,繼續追問,“你到底怎麼想的?”
“沒怎麼想。”
“不想要女人了?”
傅清辭從床上站起來,在陽台的躺椅上坐下,從煙盒裏敲出一杆煙點上,才慢悠悠地回答宮庭,“有這個想法。”
“哼~”宮庭冷笑,“辭哥,你的情商與智商竟然是反比。”
“怎麼說?”
“你現在想象一下,蘇棠梨在別人懷裏,什麼感覺?”
“......”
傅清辭抽煙的手短暫地頓一下,隨後又慢條斯理地敲著煙杆,垂眸看著煙灰掉落。
宮庭才不管傅清辭的沉默,繼續追問,“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