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傅清辭的離去,房間驟然安靜了下來。
蘇棠梨的腿本就發軟,在短暫又激烈的對峙之後徹底癱軟,整個人滑坐在地。
傅清辭剛剛冰冷的語氣與眼神,一遍遍在腦海回放,從未有過的慌張在心底蔓延。
房間寂靜無聲,隻有雜亂地敲擊著的心跳聲在響著。
她該怎麼辦呢?㊣ωWW.メ伍2⓪メS.С○м҈
她明明那麼努力地想著傅清辭靠近了,為什麼還是不行?
還是得不到他的信任。
心底第一次覺得泄氣。
時間無聲地流淌,蘇棠梨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之後,緩緩站了起來。
本想進廚房燒壺水,結果一走至廚房門口,腦海全是他在廚房為自己做飯忙碌的身影。
站在天上如神明冷漠注視世人的傅清辭,就在這裏為她走下神壇,泄下冷漠,為她洗手做羹湯。
隨之而來浮現在腦海的是各種各樣的他。
強迫她做他女朋友,不顧風雨翻越高山為她而來,陪她演戲欺負蘇兮月,為她大手筆拍下定情信物....
她在努力地泄下防備,走近他。
傅清辭又何嚐不是。
他一直都在堅定不移地走向她。
右手摩挲著頸上帶的永恒之心,蘇棠梨一下子就清明了。
也許,的確是她不夠坦蕩。
即使傅清辭已經知道她生病的經曆,仍舊不願意將她的過去明明白白地袒露在他麵前,不想讓他了解到自己真正的狼狽。
而傅清辭對她,從未考慮過這些。
他一直都明明白白地向她表露著自己的目的,他喜歡她,隻要她。
想明白之後,蘇棠梨坐在沙發上拿著手機,在編輯欄刪刪減減,考慮發什麼給傅清辭。
最後猶豫了半天,卻隻有一句話。
【傅清辭,我們不要吵架好不好。】
*
傅清辭出了蘇棠梨家,卻並沒有直接離去。
獨自在一樓電梯口站了許久。
看著電梯數字從一樓上升,路過蘇棠梨家所在的11樓,繼續往上。停頓。再向下,回到一樓。
如此重複數次之後。
傅清辭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毫無動靜地微信與通訊電話。
自嘲地笑了一聲,也隻有蘇棠梨,能讓他變得如此幼稚和優柔寡斷。
當電梯再一次下到一樓,走出一家三口之後。
傅清辭抬步走出了大樓。
不一會,停在樓下的邁巴赫就駛出了紫竹苑。
傅清辭沒有回家,去了紙醉金迷。
也沒有再叫其他人,讓老板將海市蜃樓8888收拾出來,就他一個人在包廂裏麵。
叫了一件酒,就自己一個人默默地一瓶一瓶又一瓶。
腦海裏總是浮現出第一次見她時的模樣,明眸皓齒,妖嬈動人,像一朵開得正豔的玫瑰。一出現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當時的他哪裏會知道,她不止是帶刺的玫瑰,也是空穀的幽蘭,與世隔絕。有無法驅散的冷。
念頭一升起,就再也抑製不住。
他錯過了那些她的黑暗經曆,成不了將她從黑暗深淵拉起的人,便永遠比不得那些拉她回人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