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無聲的夜裏。
蘇棠梨從睡夢中掙紮醒來，後背冷汗泠泠。
又做噩夢了。
伸手摸到枕邊的手機一看，才發現手機已經自動關機。
起身倒了杯水，吃了藥，再重新躺回床上。
最近總是心神不寧，隻要傅清辭不在身邊，噩夢就會找來。
嘴角勾起一絲即無奈又甜蜜的笑，傅清辭，是她唯一的救贖。
後天，他應該就回來了。
蘇棠梨對自己對他的依賴有些無語。看了眼沒電關機的手機，歎了口氣。
兩人果真是熱戀中的情侶，出個差還能通著電話睡覺。
或者說...自己真是有夠黏人。
恍然發現，自己這樣真像學生時代情竇初開的少女。
昏暗的房間裏，回蕩起一陣女人輕快的笑聲。
手機重新衝上電重新開機，蘇棠梨給程樂珩發了條微信，說自己明天去找他。
不久之後，蘇棠梨再次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蘇棠梨就到了醫院。
那些與事故本身不相幹的人仍舊拉了個橫幅在醫院門口鬧騰，架勢擺得著實不小，吸引了很多前來看病的病人家屬圍觀。
蘇棠梨蹙著眉走進科室，心裏還想著事。
周義達的目的是什麼呢？一直這樣糾纏不休，雖然程樂珩那邊還沒有回複，但蘇棠梨已經確定，背後搗鬼的一定是周義達。
或者說...蘇兮月想幹什麼？
“棠梨姐，早上好。”
柳玲的聲音打斷了蘇棠梨的思緒，她定睛一看是柳玲，將她拉到一旁小聲問道:“這兩天還好嗎？”
“嗯...”柳玲點點頭，“好多了。”
“你再和我說說當時的感覺。”蘇棠梨之前就覺得柳林的敘述有些不對勁。
柳玲低頭抿唇努力回想了一下才開口，“從我拿到探鏡到伸進去不到2分鍾，為什麼特別的感覺。”
蘇棠梨皺著眉，突然有個猜想。
會不會是周義達探測深度時已經穿了孔呢？
不是她的想法陰暗，而是如果周義達發生意外，他的為人真的能做出這樣的事。蘇棠梨沒辦法相信這個人。
這樣倒是隱約能說通為什麼要人一直鬧了。坐實柳玲的責任，將她趕出醫院，這件事就永遠的了結了。
蘇棠梨放低了聲音道，“我們去手術監控室看看。”
柳玲一怔，低聲應了句好。
兩人很快來到手術監控室，卻沒見到那天的手術監控。
工作人員說那天沒有開監控。
蘇棠梨當然不信，但也沒有在說什麼，直接帶柳玲回了科室。她又給程樂珩打了電話，讓他順便查一下監控的事。
*
傅清辭談判了一整天，才將項目落實下來。
此時坐在車上，疲累之感油然而生。胳膊撐在車窗邊緣，手指按捏著鼻梁緩解疲勞。
“棠棠那邊出了什麼事？”傅清辭問周明。
“蘇小姐關係比較好的一個實習生陷入醫鬧事件了。”
“嗯，然後呢？”
“蘇小姐懷疑主治醫生，也就是那個實習生的老師有問題。”說到這，周明偷偷看了一眼閉目養神的傅清辭才繼續開口，“蘇小姐請了程樂珩幫忙查那個主治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