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辭原打算就在這睡下,此時卻沒了絲毫想法。
將人放回床上,穿好衣衫,就在床邊的沙發坐下。
月光透過薄紗窗簾,照在傅清辭身上,矜貴中的清冷倍增。
煙霧嫋嫋升起,蔓延縈繞,晦暗不明的眼神更顯陰霾。
床上的女人睡得香甜,精致的柳眉舒展,除去脂粉的麵容沒了妖媚,純欲中帶著清冷。
這才是真實的她。
回憶裏的她,還是脆弱又天真的模樣。也不知這些年經曆了什麼,把自己偽裝成又妖又野的紙狐狸。
不過這都和他無關,今天接招也不過是因為他身邊遲早得有女人,是年少認識的她的話,他並不抵觸。
當然,現在又得另說了。他傅清辭還不至於去當個替身。
將到底的煙蒂按進煙灰缸,傅清辭起身出了房間。
*
第二天中午,蘇棠梨才在宿醉的頭疼欲裂中醒來。
牆上的時鍾剛剛指向十點。
還好,上午沒有排班。
掀開被子看見一絲不掛的自己,昨夜的記憶才後知後覺的湧來。
真的睡不到?
她蘇棠梨睡到了!
看了床邊的手機好幾秒,才壓住和顧南溪分享的心思。
還是她一個人獨樂吧。
畢竟昨晚才一次,自己的鎖骨往下都依舊白嫩,隻有隱約的幾點紅暈。
說出去她怕傅清辭找她算賬。
辭哥實在不太猛。
蘇棠梨多年之後對傅清辭的第一印象竟然是他不夠凶猛,幾個月後當她對著傅清辭說起此事時,才深知話多誤人。
蘇棠梨不再繼續在床上發呆,迅速穿戴整齊,簡單洗漱之後就回了自己家換衣物。
*
吃過飯,到醫院時已經下午兩點。
住院部辦公室。
穿上白大褂的蘇棠梨整個人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質,冷清又疏離。
30床的病人家屬進辦公室時,蘇棠梨正喝著咖啡看病曆。見到蘇棠梨,3.40歲的男人麵上明顯的緊張了幾分。
蘇棠梨似沒注意到男人的神情一樣,拉上口罩,指了指桌前的凳子,“您坐。”
待男人坐下,蘇棠梨才又開口道:“您妻子的病情發現的早,手術很成功,術後注意休養,大概率沒什麼問題。”
男人聽得直點頭,但又數次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問題嗎?”
男人仍舊有些緊張,明知道眼前的女醫生年紀不大,但清冷平靜的聲線就無法讓人放鬆。
蘇棠梨也不催促,瀏覽著30床女人的病例,等著他開口。
“我老婆以後還能照顧孩子嗎?”
蘇棠梨瀏覽病例的眼神不留痕跡地頓了一下,“孩子五歲?”
“對。”
“至少得休養一年。”
男人聽到這裏,竟比當時女人住院時還萎靡了幾分,眼眶都有些水霧蓄集。
蘇棠梨不動聲色地勸了一句,“身體比什麼都重要。”
男人回過神來,再三感謝之後走出了辦公室。
一直在一旁裝著整理資料,實則偷聽的實習生見男人出去後,湊在蘇棠梨麵前問道:“棠棠姐,你都不生氣嗎?”
“有什麼好氣的。”
“我可生氣了,女人就該在家照顧孩子嗎?一聽不能幫他照顧孩子了就那副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