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三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收了起來:“今年家裏萬事不順,過年你爺爺什麼都沒買,三叔就收下了。至於幫你,那不都應該的嗎?你也是三叔的侄女,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你被人算計?那玉佩原本就是你爸的,物歸原主,沒什麼好說的。”
“謝謝!”蘇如感覺出來了,蘇老三的三觀很正,就是人懶怠了些,“三叔!外邊冷,沒啥事就早點回去吧!可別凍著了。”
說完就跟他揮手道別,蘇老三亦步亦趨地把她送到家門口才返身回去。抱著懷裏的兩包東西,心窩口暖呼呼的。
老頭今年什麼都沒買,說家裏沒錢了,他婆娘文月紅在家裏唉聲歎氣,說大過年的,連一粒香嘴的瓜子都不見。
花生糖果更是影兒都沒有,以前他老娘還在的時候,每年都會把家裏安排的井井有條。邱冬花當家,即便大人沒有好東西香香嘴,小孩子總是有的。
今年倒好,大人孩子都沒有,兒子是大了,可再大也還是個孩子,別人家有的,他家為什麼沒有?
何況他就隻有這麼一個兒子,夫妻倆一年忙到頭,還能過年連點花生瓜子都買不起?
老頭子的心思全都用在了二哥一家的身上,根本就不管過年不過年。
今晚年夜飯過後,他家二哥略微在家裏坐了坐,就借口出去了,等他走了沒多久,他也跟著出門,悄默默地抄近路去了那小窩棚外邊等著。
沒過一會兒,他二哥就來了,後麵跟著個女人,大晚上的也瞧不清楚是誰。等走近了才看真切,是顧新河的婆娘李金蘭。
蘇老三頓時就來了氣,從小窩棚後邊鑽了出來:“二哥!你怎麼那麼糊塗?你跟她攪和在一起做什麼?你還要不要臉?”
李金蘭一見到蘇老三,頓時魂飛魄散,撒腿就跑,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和蘇老二的事會被蘇家人發覺。
天老爺!這要是傳出去,她哪裏還有臉活?她都是當奶奶的人了,再過個幾年,孫子都要娶媳婦了,她還跟野男人在外頭鬼混。
說出去還有臉嗎?
見李金蘭跑了,蘇老二陰翳地望著蘇老三:“誰讓你來的?”
蘇老三也不怕,大聲回答:“咱爸讓我來的。說你一直不答應去相看那寡婦,其中必然有原因,讓我盯著你。”
蘇老頭的確有這個意思,蘇老三也沒說假話,見他那麼理直氣壯,蘇老二立馬慫了。
老頭子的意思肯定沒人敢忤逆,好在是被自己的弟弟撞見,要是被別人撞見,那可就麻煩了。
少不得要把他和李金蘭抓起來送公社去等候發落,被老三看見,頂多是回去被老頭罵一頓,死不了人。
就這樣,蘇老三把蘇老二給帶了回來,交給了蘇老頭,也把自己看見的事說了一遍。
蘇老頭聽完就開始罵,罵的蘇老二不敢吭聲,他知道自己和李金蘭的事是不對的,可就是鬼迷心竅一般跟她保持著關係。
一個是因為顧新河欺騙了他,給他戴了綠帽,他想方設法要把綠帽還給他,再有一個就是李金蘭對他很好。
打從兩人在一起,就時不時地給他縫補衣服,還給他做新的褲頭,把他那破破爛爛跟篩眼子一樣的褲頭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