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重力砰的一下襲擊夏禾的胸口,她猛的睜眼,下意識想從空間取出木棍防備,入手卻空空如也。

尚還混沌的頭腦瞬間清醒下來,還沒來得及細想空間出了什麼問題,溫熱滑溜的舔舐感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看著眼前正在賣力搖尾巴興奮舔著自己手的國慶,夏禾突然心口一陣揪痛,雙眼酸澀,猛的把頭埋進國慶溫暖的毛發裏。

腦海裏回想的都是瘦骨嶙峋的國慶掙紮著救自己而被那群惡魔捅死分食的畫麵。

可是她不是死了嗎?

滿身沒剩幾塊好肉,腐爛惡臭的味道,血液一點點流幹,太痛了,仿佛靈魂都在被千刀萬剮的極致痛苦。

意識渙散的她凝聚了很久的力氣,才趁那群惡魔不注意時,一刀捅死了自己。

不過現在……她突然抬頭四處看去,入眼是溫馨整潔的臥室,原木風的梳妝台,純白色的茶幾衣櫃,透過米色的亞麻窗紗能感覺外麵陰沉的天色。

夏禾好半晌回過神來,這是她…末日前的家,難道她重生了!

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2022年10月16號,距離那場凍死無數人的極寒時期到來還有2個月。

她一時間有點想不通重生的意義是什麼,再一次經曆那樣的天災煉獄嗎?

瑟縮的輕觸自己還完好的四肢,被人用刀子一片片把身上的肉剃下來的慘烈劇痛仿佛還在!

她沉重的閉了閉眼,想要盡力忘卻,可是卻不能。

她是真的恐懼了,怕這末日一波接一波未知的天災,更怕那些為了活下去早已喪失人倫的牲畜。

夏禾推開國慶的大腦袋走下床,徑直走到穿衣鏡前。

看著鏡子裏的女孩,秀眉纖長,長睫卷翹,清秀的杏眼此刻滿是恐懼與彷徨,瑩白粉嫩的小臉上還沒有那道橫穿鼻骨的駭人疤痕。

仿佛末世那三年的痛苦和掙紮隻是一場夢魘。

看了看還圍著自己歡快打轉的國慶,她握緊了頸邊戴著的那顆珠子。

不知道命運為什麼把這樣奇幻的機會,給了普通又平凡的自己,但能夠重活一次,又多了一份保障,應該能在這個殘酷末世裏活的久一點吧。

轉身去梳妝台前拿出一個新的修眉刀片,利索的劃破手指把血滴在珠子上。

這一次是真實的目睹了珠子的變化,仿佛活物一般把血一點點吸收進去,表麵泛起瑩白的光,慢慢的珠子消失變成一個光團,直衝夏禾的心口處。㊣ωWW.メ伍2⓪メS.С○м҈

夏禾下意識一驚,拉開睡衣看著多顆出來的小痣,感受腦海裏突然多出來的異空間,是一個有兩個籃球場大小的空白場所。

這顆珠子是在夏禾被遺棄在福利院門前就隨身攜帶的。

小的時候覺得這是自己爸媽留下的,總是想著他們遺棄自己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便一直當珍寶一樣貼身戴著。

但多年的福利院生活早把她對父母的幻想與渴望磨平。

在末世全球大地震時期,她在逃難路上被翻飛的建築碎塊刮破了臉,血浸透了衣服,流在了珠子上,腦海裏便出來了一個空間。

雖然那個時候很難找到生存物資了,但也因為這個空間,她和國慶才艱難的活到了末世第三年。

“聽我說謝謝你,因為有你,溫暖了四季……”熟悉又陌生的手機鈴聲響起。

來電人是魏紅,夏禾想了一會才把這個人從記憶裏翻騰出來,是夏禾現在公司的主管,接通了電話,問了夏禾怎麼沒來上班。

夏禾以身體不舒服為由,請了三天假,那邊主管回複“好”之後,又叫她去醫院瞧瞧,說了一堆關心的話語,她平日裏工作認真且少言寡語,和同事之間的關係都還融洽。

長呼了口氣,夏禾轉身到洗手間粗略的洗了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