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真的很能打(1 / 2)

太陽依舊毒辣,蘭州城裏小販的叫賣聲也顯得無力,有一步沒一步地在路上晃蕩著。

石板路的盡頭,是被陽光曬得扭曲的城門樓子。

一個滿是補丁的少年攙扶者一個老頭子緩緩走進城門,交了入城的銅板之後,沒有理會其他靠在城牆上假寐的軍士,路過門**不起入城費而滯留的百姓,聽著軍士喝罵他們的老者歎了口氣,便與少年徑直入城了。

“陳爺爺,您真的是肅王府的講學?”少年看見城裏地物事,漫不經心的問道。可眼珠子早不知道轉到哪裏去了。

少年眼裏的一切,好像都是新奇的,裹著小腳的婦人,挑著擔子的貨郎,不遠處還有一隊駝隊向著城門口走來,灰青色的石板路上發出“噠噠噠”的響聲。

“那可不是,老夫曾經可是肅王殿下的蒙學老師,要不是...哼,不足為外人道也。”老頭子原本得意地摸著自己山羊胡,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麼,惱羞成怒了起來。

“小沈青,不走了,不走了,找個地方歇會兒。”

“別呀,陳爺爺,往前走走,我還是第一次來城裏呢,單叔說等我十六歲就可以去找他了。”

“單叔也真是的,整天神神秘秘地,還不讓我離開村子。”

少年嘴裏發著牢騷,還是順著陳爺爺的意思,走進了城門口的茶水鋪子。

一老一少走進茶店,看見掌櫃的病怏怏地樣子,也沒有說話,少年先是扶著陳爺爺落座,隨後自己坐了下來,拿起扣在原木桌子上的茶碗,遞給老人一杯,自顧自地喝了起來。隻是一雙烏黑的眼睛還在溜溜地轉著。

“小子,你們是從城外來的?”

被茶水澀地呲牙咧嘴地少年聽到有人問話,放下了茶杯,大大方方道:“這位伯伯,我跟爺爺就是從城外的二橋堡過來的。”

“哦。”茶店掌櫃聽到這話,又閉上了眼睛,靠在牆上不說話了。

“怪人。”少年嘟囔道。繼續喝自己的茶。

老人好像能將茶店裏的茶沫子喝出什麼味道似的,眯眼享受了半晌,惹得少年老不痛快。

“陳爺爺,這茶又哭又澀,您喝地還很享受似的,就隻能解渴嘛。”

“哈哈哈,就你嘴挑。”老人笑了起來,唇邊的山羊胡一抖一抖的。

一壺茶喝畢,老人從懷裏摸出兩個銅板,衝後麵說到:“走了店家。”

掌櫃的好像是睡著了,點了一下頭,繼續病怏怏的。

一老一少繼續上路了。

蘭州城不是很大,但是肅王府卻顯得恢弘,到如今的第九代肅王朱識鋐,代代都有擴建,不遠處的青石階上麵,就是貴氣的朱紅色大門了,再往上,鎏金的肅王府三個大字,無不顯示著肅王府的尊貴。

老人看著眼前恢弘大氣的肅王府,不由歎道:“玉輦縱橫過主第,金鞭絡繹向侯家啊,可憐百姓連一口飽腹的飯食都要交給這些王侯糟蹋,可笑,可笑啊。”喵喵尒説

“就是就是,村裏的張叔李叔他們,今年秋種的種子都被官府收走了,年後狗伢子們又要去挖野菜了。”少年不平道。

“什麼時候才能有陳爺爺你說的天下大同,百姓不饑,五體不寒呀。”少年看著王府門外腳穿皂靴,身著黑袍的持刀侍衛,不由自主地說道。

可能是侍衛感受到了少年打量的目光,喝到:“放肆,王府門前不得逗留,速速走開。”

少年剛要發作,就聽老漢對侍衛說道:“勞請通報李管家,陳鏡山來訪。”

王府侍衛哪個不是心肝玲瓏的,立即明白了這是正式的拜訪了,雖然拜訪的不是王爺,隻是李管家,可那李管家也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旋即就起了進去通報的心思。

又看那老人雖然隻穿一身麻衣,但反觀儀表,雖然不至於威嚴,但是也有種壓著自己的感覺,再看一旁的少年,雖然滿身補丁,但是除此之外,儀表堂堂,除卻眼睛滴溜溜的四處打轉,略顯猥瑣之外,也算一個翩翩公子了。”

也罷,侍衛暗歎一口氣。“你且等著。”說完就從側門進去,通報去了。

先說這肅王府,雖是地處西北,不似江南那麼繁華,但是由於蘭州乃是咽喉要地,連接帝國東西,再加上幾代肅王的經營,也是攢下了不俗的家底,盡管比不上同為王爺的福王跟蜀王,但是在當下崇禎朝的六十多位藩王裏,也是具有相當底蘊的。

肅王府裏,一個小廝模樣的年輕人被吊在房梁上,被一旁的侍衛拿棍子毆打,眼看就要被打地昏死過去了,嘴角的血浸透了衣服,流了一地,屋子裏除了木棒跟肉體碰撞的聲音,就隻剩下血液落在地上的滴答聲了,好不淒慘。

一旁的黑袍胖子,略顯富態,擺了擺手,侍衛隨即停下了動作,笑眯眯順道:“小水兒啊,快說,與你一同偷竊糧食的賊人藏去了哪裏,免受些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