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蓉沒說話的,等趙青鬆把水喝完,她默不作聲把杯子放好。
趙青鬆得意:“是啊,我媳婦兒最好!”
給趙青鬆擦跌打油,搓的掌心熱辣,那油的味道很難聞,栗蓉吸了下鼻子,擦完了,站起來:“我去大嫂店裏給你煮點兒粥,你在這好好休息。”
“別,別折騰了媳婦兒,”趙青鬆叫住栗蓉,“醫院隨便買點兒吃就行了。”
栗蓉才不管他,瞪了他一眼就走。
趙青鬆摸了摸鼻子,得,栗蓉這氣還沒消呢,他剛才裝可憐沒有半點緩和的效果啊。
旁邊的嬸子見栗蓉走了,一臉看好戲地打趣趙青鬆:“小夥子怎麼惹著媳婦了?這看著可不好哄啊。”
“我們結婚好幾年了,她還是第一次這樣生氣,都怪我。”趙青鬆歎了口氣,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嬸子見他滿臉愁容,很快猜到他為什麼苦惱,她嗬嗬笑了幾聲:“女人嘛!生氣了哄她就是了,你要......”
“這樣就行了?”趙青鬆問。
“不然你以為女人有多無理取鬧?哄她就是了。”嬸子給趙青鬆支招兒,“你媳婦看著挺心疼你的,心裏是在乎你才生氣呢。”
趙青鬆“嘿嘿”笑了兩聲兒。
沒錯,媳婦兒心疼他!
好哄的女人栗蓉買了些瘦肉和大米去何杏的店鋪,屋裏的空氣感覺像是一整天沒開過門,看來何杏今天沒開門。
她生起爐灶就去淘米,粥滾了放豬肉沫兒,加點燒酒薑片去腥,最後燉到軟爛再放鹽,嚐了口合適了,才把薑片挑出來丟了。
用飯盒裝好,拿去醫院。
還沒到趙青鬆的病房,栗蓉就被人喊住了。
“吳主任?”栗蓉回頭,看著眼熟,想了下想起來這是以前合作過的鋼鐵廠吳主任呢,“好久不見了啊,你怎麼在醫院呢?”
“我媳婦兒這幾天預產期,剛住進來,你又怎麼在醫院呢?”
“趙青鬆發熱,掛個水,”栗蓉不想多說,“吳主任好福氣啊,又當爹了,你們住哪個房?等我得空去看看嫂子。”
前幾年剛認識時,吳誌剛剛當父親,現在預產期,所以栗蓉說“又”。
吳誌剛說了房號,看到栗蓉手上提著飯盒,知道她要給趙青鬆送飯的,怕耽誤她時間,就沒怎麼寒暄,說下次再好好聊。
回到病房,房裏隻有趙青鬆一個人。
旁邊三張空床都沒人,就連那個誇栗蓉的嬸子也沒見人。
大概是下樓去散步或者出去食堂吃飯了。
趙青鬆看到栗蓉,一改頹靡,立刻精神起來,笑嘻嘻地喊媳婦兒:“你終於來啦,我肚子餓的呱呱叫了都。”
栗蓉輕輕哼了一聲兒:“活該!你不是挺能耐的嘛?”
“我錯了媳婦兒。”趙青鬆按剛才嬸子教的,不管栗蓉說啥,他先認錯,擺出態度來,雖然這件事的確是他不占理。
但要是讓他重新選擇一次,他還是會上山。
昨晚他鏟通了好幾條水道,才沒有積水過多,還有一些梨樹在搖搖欲墜時被他用棍子撐住後才沒倒下,他不記得自己救了多少棵樹了,但總歸是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