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王傳庭已經退居二線了,楊軍根本就不怵他,再說了,楊軍現在是什麼地位,動你一個王傳庭也沒人敢說什麼。
既然你教育不好自己的兒子,那就由我教育吧。
王濤的公司發展很大,不好對付,這幾年楊軍一直在暗中布局,為得就是等到這一天的機會,相信這次出手以後,王家肯定被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楊軍伸了伸懶腰,起身,背著手慢騰騰的向家走去。
四妹夫來了,作為主人,怎麼著也要招待一下不是。
“來了,來了。”
一進客廳,就看見楊老四在王玉英耳邊嘀咕什麼。
看見楊軍,楊老四把頭一轉,愛答不理的樣子。
楊軍目不斜視,裝作沒看見的樣子。
他來到沙發跟前坐下,點上一支煙,靜靜地坐在那裏。
“咳……咳……”
楊老四不停地咳嗽,小眼睛一直衝王玉英使眼色。
“媽,我哥來了。”
楊榆小聲嘀咕道。
楊軍聞言,心中好笑。
這丫頭一準又告狀了,怪他打了她的男人,希望王玉英替他報仇。
這個家也就王玉英能管得了楊軍了。
王玉英突然一把把楊榆推到一邊,沉著臉道,
“拱,拱什麼火?”
“你當我是老糊塗了?”
“你已經不是咱們老楊家的人了,我憑什麼為了你一個外人教育自己的兒子?”
“……”
王玉英一連串機槍似的話,把楊榆懟的一愣一愣的。
剛才說得好好的,等楊老大來了,教育他幾句的,怎麼一轉眼,畫風變了呢?
“媽,你偏心,明明是楊老大的錯,憑什麼怪我頭上。”
楊榆一臉委屈的指著戴玉河道:“您看看,楊老大把您女婿打成什麼樣了?”
王玉英沉著臉道:“我看見了,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你哥打的?”
“這還需要證據嗎,就是他那個警衛員傻……柱打的。”楊榆愕然道。
“那也隻能說是傻柱打的,並不能說是你哥打的。”
“媽……”
楊榆一臉幽怨的看著她:“您太偏心了。”
事實擺在眼前,還要強詞奪理,簡直太偏心了吧。
兩人剛結婚,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自己男人被打成那個樣子,她怎能不心疼。
“我偏心?”
王玉英突然笑了。
“四丫頭,你昧心自問,要是沒有你哥,你能有今天嗎?”
“要是沒你哥,你沒兄弟姐妹幾個今天能住上大別墅,開豪車,這麼有錢嗎?”
“要是沒你哥,有怎麼老楊家的今天地位嗎?”
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
“甭怪我偏心你哥,你要是有你哥這個本事,能光耀我老楊家的門楣,媽也偏心你。”
“這世上哪有什麼公平,哪怕是一母同胞,也有個手長手段的,你也是當幹部的人,你哥的重要性想必不用我跟你多說了吧。”
楊榆現在是軋鋼廠廠長,混到她這個地步的人,已經早已不是什麼心思單純的少年了,她自然知道楊軍的重要性,要是沒有楊軍,他們一家人包括她楊老四根本不可能有今天這樣的生活。
“媽,我就是想找你抱怨一下,您怎麼還上綱上線了?”
楊老四擠著眼油道:“三天沒回門,說一聲就是了,他幹嘛把玉河打成這個樣子?”
道理,楊老四也懂,但是她心裏委屈啊。
三日回門,必須楊家人來接,要是娘家人不來接,她怎麼好意思自己回門啊,再說了,找人通知一聲就是了,何必把戴玉河打成這個樣子呢。
“你哥這麼忙,他難能記住這麼多瑣事,還有你們,你們就不能自己回門嗎?”王玉英道。
她也知道自己偏心,可是沒辦法,在女兒和兒子之間,她隻能選兒子。
“他整天忙著釣魚,他忙什麼忙啊?”楊老四哭道。
“嗬嗬,你以為你哥是在釣魚?”
王玉英笑道:“看著你哥很閑,其實……他不忙,看著他是釣魚,其實……還是在釣魚。”
“媽,你太偏心了,嗚嗚!”
楊老四是真的傷心了。
她算是看出來了,王玉英就是偏袒楊軍,哪怕沒理,她也能找出三分。
你聽聽,什麼是很閑,其實不忙,什麼是釣魚,其實還是釣魚。
繞來繞去的,你以為自己是哲學家啊。
楊軍在一旁沒有說話,靜靜地坐在那裏。
倒不是王玉英偏向他,而是楊軍已經把戴玉河打了,她總不能教育自己兒子吧?
她索性將錯就錯,給自己這個女婿立下規矩,讓他知道這個家誰說了算。
家庭和單位一樣,其實並不全是親情,其中也有很多鬥爭和偏見,同樣是親人,也有遠近之分,雖然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十根手指也有長有短,根不做不到一視同仁。
當父母的和當領導的一樣,誰對這個家有用,做的貢獻大,自己就偏疼誰。
王玉英和楊榆在吵架,倒是戴玉河如坐針氈。
“媽,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
“其實楊榆搞錯了,我這傷不是我哥打的,是我不小心走路摔的,怪不得別人。”
王玉英和楊老四聞言一怔,看著豬頭似的戴玉河,驚得嘴巴張的老大。
這是什麼操作,這劇情反轉的太快了吧。
“咳……”
王玉英幹咳一聲,連忙順著台階下來。
“原來是這樣啊,你這孩子,下次小心點。”
“是,媽,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楊榆聞言,直翻白眼。
衝著戴玉河吼道:“姓戴的,我看打死你活該。”
戴玉河聞言,隻能苦笑。
他不這麼說有什麼辦法?
總不能看著你們母女二人繼續吵下去吧。
更何況,旁邊還坐在一位他招惹不起的人,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這頓打,他隻能吃啞巴虧了。
“是是是,我下次走路小心一點。”戴玉河連連陪笑道。
“你……”
楊老四氣得直翻白眼。
“打死你得了,以後我再也不給你撐腰了。”
戴玉河聞言,心裏嘀咕:“這次你也沒給我撐腰啊。”
可是這話他不敢說。
事情到了這兒,楊軍見差不多了,於是道,
“行了,事情都弄清楚了,那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