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科長彭城接著就提出自己的問題。
“人事接收這方麵也是一塊很大的問題,普通職工還好說,直接安排下去就行了,可那些幹部如何安排?難不成還是按照他們原先的級別給他們安排崗位?那我們軋鋼廠這些幹部又怎麼調整?”
楊軍點點頭,並記錄下來,示意其他幾個科長把自己科遇到的問題都說出來。
保衛科長王德柱接著說道:“保衛科本來就缺人,合並後,職工變多了,到時候就更管理不過來了。”
房管科科長老廖一張老臉拉的很長,愁眉苦臉的樣子。
“職工住宿問題我解決不了,要是一個兩個的我還能解決,可這一下來了一千多口,我實在無能為力了。”
楊軍看了看老廖,心裏很是不爽,之前托蔡大姐給楊梅申請職工住房,老廖雖然沒說拒絕,但是就是以現在沒有房子為由拖著。
楊軍看著這個即將退休的老廖,知道這又是一個混辦公室的老油子,平時工作能拖就拖,不能拖也隻是做做樣子敷衍了事。
楊軍早就想把管理隊伍年輕化了,這些老油子嘴上整天掛著論資排輩,占著茅坑不拉屎,還一直打壓年輕人,他以前就看不慣這些人,早就想整頓了,但是礙於以前人輕位卑,能力不足,對他們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雖然現在是副廠長了,整改的能力是有了,但他畢竟不是廠長,所以即使要動這些人,也隻是殺雞儆猴,撿幾個喜歡出頭的立威。
楊軍把目光瞟向了伊秋水,隻見她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好像周圍的一切都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要不是為了楊軍,依照她那恬淡的性子,說什麼都不會做這個醫務科科長,每次開會,她都把自己當做小透明,坐在那裏一聲不吭。
“伊科長,你們醫務科有什麼困難嗎?”楊軍問道。
“啊?”
伊秋水愣了一下,她沒想到楊軍會和她說話。
楊軍重複道:“我問你們醫務科有什麼困難嗎?”
伊秋水聞言,嘴角微微翹起一抹弧度,淡淡道:“沒有困難。”
楊軍聞言,無語的歎了口氣,伊秋水就是這種性子,她興趣愛好不在這兒,所以對工作上的事也是能躲就躲,以至於現在醫務科所有的事都是副科長張道全在管著。
不過,這個張道全剛開始的時候不配合伊秋水的工作,甚至還故意出難題為難她,後來楊軍升為後勤處副主任後,這個張道全立馬就和他站在同一條戰線,所以楊軍才放任他在替伊秋水管理醫務科的事務。
楊軍把各個科室遇到的困難全都記錄下來,並且綜合在一起,讓大家說說解決辦法。
俗話說:屁股決定腦袋。
原先他還是采購科科長的時候,每次開會遇到什麼困難,提出來,留給領導們解決,反正困難說出來了,這也不是我一個科長能解決的,還是由你們這些領導出馬才行。
不過,現在他坐在副廠長的位置上,自然也明白下麵這些人打的什麼算盤,所以,他也沒打算自己去解決這些困難。
以後軋鋼廠辦事的風格得改一改了,能幹的就上,不能幹的就把位置讓出來。
機修廠合並後,最大的困難還是房子。
沒有足夠的車間,那些設備放哪兒?沒有足夠的房子,職工住哪兒?
楊軍瞟了一眼老廖,決定從他這裏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