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時安的腦海裏無法抑製地飛過一些偶像劇片段,雀躍道:“給你五百萬,離開我兒子?”
“估計沒那麼多,”許佟瀾頗為了解自家老媽,“你知道該怎麼說嗎?”
林時安心裏算盤打得啪啪作響,他想的回答是拿錢走人,但這話他不能跟許佟瀾說,於是擺出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
“你就把錢扔到地上,然後對她說你愛我愛到至死不渝。”
“同學,”林時安摸了摸狂冒雞皮疙瘩的胳膊,一言難盡地開口:“你少看點奇奇怪怪的東西好嗎?”
中二是病,得治。
開玩笑,跟誰作對也不會跟錢作對,把錢扔到地上,那是要他的命。
許佟瀾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隨口一說顯得有些狗血,“那你就說你不是為了錢才和我在一起的。”
林時安一陣沉默,“可是我真的是為了錢,現在才和你待在一起的。”
許佟瀾嘴唇翕動半晌,最終還是沒想到什麼辯駁的話,隻好拋去一切亂七八糟的情緒,堅定不移地看向他。
“總之你按我說的做,”他說:“中途我媽肯定會找理由把我支開,拿錢誘惑你,我趁機去背我的反抗稿,你就義正言辭地拒絕就行了,等我回來,和我媽一起反抗她的□□。”
“行”,林時安盯著眼前的高個子的發旋,總覺著一股濃濃的中二之氣噴薄欲出,沒辦法,金主爸爸,得順著。
話說著,兩人就踩著清雅的小調,走進了一家溫馨幹淨的餐廳。
服務員彬彬有禮地引著他們進包間,華麗鋪開的落地窗前,坐著一個儀態優美的女人,柔和的日光落在周身,她的衣著發型打理得一絲不苟,看見他們進來了,眼裏掛著淺淡的微笑。
許刺兒頭這會兒跟剛吃完火/藥似的,周身欠扁的氣息都快溢出來了,煞有其事地跟黎女士介紹:“這是我的男朋友——”
這樣的介紹詞後頭一般都會跟上一個名字,於是許佟瀾後知後覺地發現,他還不知道這位的名字,於是他索性閉了嘴,不動聲色地揭過了這一環。
吃完飯了一定得問問,他想。
“你好,”黎丹的情緒絲毫沒有受到許佟瀾的影響,她微笑著對林時安伸出手。
她的手上一點薄繭也無,帶著常年保養的精致。
林時安沒有遲疑,從善如流地伸出手,恰到好處地完成了這次握手。
一頓膠著的飯局就此開始,黎丹和許佟瀾目光在空中一觸即分,帶著短兵相接的微妙氣焰。唯有林時安吃的雲淡風輕,泰然自若。
眼見他好不容易吃得差不多了,黎丹折起紙巾,擦了擦幾乎沒有沾上油漬的唇,對許佟瀾說:“我車裏帶了給小林的巧克力,剛剛忘了拿,你幫我拿來。”
許佟瀾點點頭,走之前和林時安交換了一個眼神。
林時安衝他眨眨眼,桌底下比了個“OK”的手勢。
目送著許佟瀾出門,黎丹收起了笑意,她打開米白色的手包,從裏麵拿出幾份文件放在林時安的眼前。
“錦山中學,年級十一,”黎丹點著攤在桌麵上漂亮的成績單,和各色的獎狀,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長得也好,你是怎麼看上我家那一無是處的臭小子的?”
錦山中學是A城最為赫赫有名的重點高中,基本能上錦山中學,就等於一條腿邁進了重點高校的大門。
沒等林時安回答,或者說,黎丹根本就沒有準備聽林時安的回答。
她再次從包裏拿出了一份文件,上麵壓著五萬塊錢。
林時安的目光落在那張貧困認證表上,他沒去問這種保密的資料為什麼會落到這個女人的手裏,隻是迎著女人略帶審視的目光淡淡地笑。
“貧困生,是嗎?”黎丹看著自己剛做的指甲,嘴角綴著笑:“我知道你是演的,拿著錢好好生活,別再幹這種事。”
林時安接過錢,當著她的麵拉黑了許佟瀾的賬號,申請關掉了某寶店,一臉乖巧地開口:“好的阿姨沒問題。”
於是許佟瀾重溫完熬夜寫成的反抗稿,帶著一腔熱血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空空如也的包間,和笑容淺淡的黎女士,桌上早已被收拾幹淨,沒留下一份銅臭氣。
“人呢?”許佟瀾滿臉難以置信。
黎丹好整以暇地推過去一張紙條,上頭筆跡倒是瀟灑,帶著幾分不羈的流暢。
——我們不合適,分手吧。
後頭還畫著個老大的笑臉,像極了那個人總是笑盈盈的模樣。
許佟瀾:“……”
他咬緊了後槽牙。
什麼世道。
單身十七年的許小公子還沒來得及談過戀愛,就被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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