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總,你這是做什麼?茉晴都說不是他做的,難道你有什麼證據?”聞晉謙思路稍作整理,伸手製止了江慕炎,他跟傅茉晴一樣心知肚明今天的事情,隻不過結局有些意外罷了。
“茉晴說的沒錯,這件事情的確跟她沒有什麼關係,等千千從手術室裏出來之後你大可以問問,那車子本是衝著茉晴去的,是千千幫她擋住了而已。”
“什麼!”江慕炎嘴角一扯,他相信童思千做得出來這樣的事情,隻是這其中分明有些事情說不過去,到底是聞晉謙和傅茉晴在說謊,還是那個叫陸霏霏的女人……
江慕炎甩開手臂,悶哼一聲朝走廊的另一端走去,這突如其來的事情讓他也有些不清醒,現在什麼都不是重要的,隻有童思千的安全。
醫院的走廊裏變得異常的安靜,兩邊的人各執一端,都是緊緊的盯著手術室前忽明忽暗的燈。
天色已經擦黑,醫院的走廊上也是黑蒙蒙的一片,隻有微弱的一盞燈閃爍著,像是一個跳動著的心髒。
門突然一打開,從手術室裏走出來一個綠衣的人。個子不高,是個有些瘦弱的女人,她疲憊的摘下臉上的口罩,望了望各自發呆兩邊的人問道,“你們誰是患者童思千的家屬?”
江慕炎緊忙上前,伸手接過了醫生手裏的單子。
“聽說人送來的時候,肇事者逃逸了,那你先去給辦理下住院手續吧。”
“她怎麼樣?”
醫生長噓了一口氣,“孩子早產,雖然不足月,但是基本生理器官也算是成熟了,隻能在醫院多留一些時間,大人剛過了危險期,可能當時想護住自己的孩子,落地時脊背受了傷,有幾條肋骨折斷了,命能撿回來,這就不錯了。”
醫生交代完情況,就疲勞的擺了擺手,轉身再次回到了手術室裏。
江慕炎說不上是怎樣的心情,早上還好好的一個人,隻是自己離開了一天,就變成了這樣……
他惡狠狠的朝傅茉晴瞪了一眼,傅茉晴縮著身子沒敢靠前。
江慕炎雙手拄著額頭,彎腰坐在病床榻旁的椅子上,已經一個星期過去了,童思千還是這樣昏睡著。偶爾睜開眼睛喝口水,一個字都沒有說過。
這幾天的看護,白天有江江慕錦和秦莫深幫忙照看,但是一到晚上江慕炎就雷打不動的守在這裏,甚至門都不出去一下。
嘎吱一聲很細微的聲音傳來,江慕炎本能的抬起頭朝門口望去。
傅茉晴手中提著一個花籃站在病房的門口,“我來看看可以嗎?”
江慕炎眉頭一皺,盡管心裏不情願,但是她畢竟還是童思千的姐姐,也就不說話的默許了。
傅茉晴這幾天過的也十分的不好,自從車禍以來,她對童思千的想法完全的轉變了,她雖然不能理解童思千為什麼會這樣的以德報怨,但是事實上,沒有人會因為這樣的事情不動容的。
更何況他們是真的姐妹。
傅茉晴放下手中的花籃,安靜的走到了童思千的床榻邊,臉上帶著說不出的糾結神情。“這次是我欠她的,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咱們就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吧。”
“額……”江慕炎像是聽到了難以置信的話一般,但是他看的出來,眼前的傅茉晴並不是說謊的樣子,難道這場車禍真的跟她無關?
“你不願意就算了,當我剛才的話沒有說過。”傅茉晴顯得有些局促,畢竟這樣的決定是她想了一個晚上的,直到自己走進這病房的門,她心裏還是無法平衡。
江慕炎起身,平靜中帶著一些感性,他緩步朝傅茉晴走來,嘴角漸漸浮現起了一個善意的笑容,“茉晴,謝謝你。”
“這沒什麼好謝的!”傅茉晴心虛的看了江慕炎一眼就快速把目光別到了童思千的臉上,“我本打算讓她死一回的,沒想到童思千有自知之明,既然死過一次了,我心裏的怨氣也就散了,所以我自然會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