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紀玨躺在草堆上看著從那小小的窗子上看著被遮擋了大部分的夜空,一輪明月閃閃亮亮的掛在了夜空上,溫和的光線透過窗子照射進來,把原本黑暗的地方也照的透亮。
她仔細看了看白天林宣塞給她的木頭人,也沒什麼特殊的地方,這玩意怎麼打發無聊的時間啊。
忽然外麵傳來了一絲動靜,好像從外麵有什麼人進來了,一下就打破了安靜的大牢。
不過在這個時間還沒睡著的大概也隻有她一人了吧,習慣了牢獄生活的其他人早就進入了夢鄉,她實在沒辦法睡得下。
外麵的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最終那聲音停在了她的牢房門前。
紀玨依舊望著那如水的月光,不見有任何動作。
那人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沒出聲,隨後獄卒拿著鑰匙叮呤當啷的走了過來,一會兒就打開了牢房門。
外麵站著的人走了進來,獄卒還好聲好氣的說了句什麼話,隻是紀玨距離太遠,聽不清到底再說什麼。
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在她躺著的土炕邊上停下,對方見紀玨還是一點反應都沒隻好繼續往前走,直接擋在了她的麵前,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鬥篷,甚至把頭都遮蓋在裏麵了。
紀玨抬眼看著他,不用看到他的臉她都知道是誰,可是想象中的欣喜卻沒出現,她又調轉了一個方向隨意注視著一個點。
七王爺摘掉了遮擋住自己臉的帽子,他低沉著聲音喊了一聲,玨兒。
紀玨似乎是生氣了,依舊不理睬他。
七王爺好聲好氣的又喊了一聲,“我好不容易來一次這裏。”
“七王爺還真會挑選時間,趁著半夜裏過來,難道怕被人看見麼。”紀玨諷刺的笑了笑,明明是最喜歡的人,卻到了現在才出現,這一點至少林宣做的要比他好多了。
“我身為王爺,自然有所顧慮。”七王爺坐到了紀玨的旁邊,“你生什麼氣,我這不是來了。”
紀玨也不繼續拐彎抹角,她直接問道:“既然如此,為何七王爺不願讓我出去呢。”
“我何時說過不願讓你出去了?”
“七王爺,都這種時候了,何必要瞞著我呢。”紀玨不禁有些心寒,曾經許諾終生互訴衷腸,到現在卻也隻能是這樣。
“玨兒,我也是有苦衷啊,我怎麼會不想把你弄出來呢,可是現在是關鍵的時刻,我不能讓別人知道你的存在,你就暫時呆在這裏,缺什麼直接跟獄卒說,他們肯定什麼都會給你。”在王位的爭奪戰之下,他現在不能出任何紕漏,他現在必須要在父皇麵前盡力表現自己,一旦太子被拉下馬,最有可能成為太子最後坐上皇位的隻能是他一人,他現在不能夠有任何被人知曉的汙點。
紀玨煩躁不已,連耐心聽他繼續說下去的心思都沒有了,“那王爺就不怕獄卒特殊照顧我反而會引人懷疑?王爺半夜三更到大牢裏來不是更會被人發覺。”
不過都是借口罷了,他根本沒想過為了她要犧牲什麼,喜歡自己頂多也就是一時迷醉罷了,到頭來也隻是一場黃粱美夢,這場夢,她早就該醒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