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過後,整個紀府還是鬧哄哄的,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好不熱鬧。原本就是回娘家的紀老爺的女兒們,現在也必須要離開了。
紀婄紅著眼睛拉著紀老爺的衣袖,她還不想怎麼早就走。
“爹爹,女兒就再在家裏住幾天吧。”
“胡鬧。”紀老爺也舍不得自己的寶貝女兒,可是再舍不得也不能把她給留下呀,“以後有的是機會能回來,現在就趕緊回去吧,別壞了太子府的規矩。”
連紀芸馨,大夫人都拉著她的手囑咐著什麼,唯獨紀玨一人身邊站了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四姨娘,就算是半句關切的話都別想從她的嘴裏聽見。
“那我走了。”
“走吧,記得常回來看看我,別整天在將軍府享清福,你娘我還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呢。”四姨娘轉了轉紀玨送她的金鐲子,將軍府就是將軍府,連送的東西也都這麼有分量。
春柳小心翼翼的扶著紀玨上了將軍府的馬車,原本看起來大氣蓬勃的馬車在對比之下竟然也顯得寒酸了起來。
一個是王府,一個是太子府,兩個無論哪一個都要比將軍府來氣派,紀玨和春柳二人坐在馬車內,她素手翻起,輕輕撩開了簾布,那人卻還站在那兒陪伴著他的正妃。
“走吧。”此時她也不管什麼禮數,隻想快點逃離這兒,離的越遠越好,最好能斬斷兩人之間的聯係,就此陌路才好。
春柳察覺到自家小姐打從下午出去了一趟以後就整個人都不對勁了,她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姐,您這是怎麼了呀,怎麼一直悶悶不樂的?”
“我能有什麼事,我不是一直都是這樣的嗎?”紀玨淡淡的笑了起來,隻是勉強出來的笑容,也隻會讓人更覺得奇怪罷了。
“小姐,奴婢也跟在您身邊這麼久了,您的一舉一動奴婢都看在眼裏,小姐有什麼心事就都寫在了臉上,就算小姐說沒事,那肯定也是有事的。”
紀玨捏了下春柳的小臉蛋,“就你心思細膩,也沒什麼事,就這樣吧,順其自然就好。”
她有什麼好傷心難過的,原本就不該開始的事她卻一頭紮進了那個夢裏,到頭來不還是一場空,到底誰也不欠著誰的,她又何必為了這些瑣事自怨自艾呢,反正她再鬱鬱寡歡也傳不到那個人的耳中,她又何必非要執著於此呢。
街上的人很多,原本很快就能夠到達的地方今天卻晃晃悠悠了半天還在街道上,距離將軍府還有很長一段的距離。
突然間,馬車猛地停了下來,在發呆的紀玨冷不丁的從座位上摔了下來,她揉了揉被摔疼的地方撩開簾布問道:“怎麼了?”
“大少奶奶,前麵有禦林軍封路了,咱們繞道走吧。”
“嗯,那就換一條路走。”也許是皇帝的哪個得寵的妃子也要回家省親才會動靜那麼大,對她來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換一條路走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車夫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他牽著馬調轉了一個方向,馬車朝著陌生的地方駛去了。
平常紀玨就不怎麼出門,現在選了一個從未走過的道路,她頓覺得十分新奇,便讓車夫把馬車先停下來,讓她下來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