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柳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臉上盡是驚懼之色,她眼睛爭得跟銅鈴一般,抓著紀玨的衣袖,“小姐!不好了!老太君的婢女要來捉你!”
紀玨端在手裏的茶杯喀拉一聲掉落在了地上,茶水打濕了她的裙邊,她倏然站了起來,“你說什麼?”
別人隨口說說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連老太君也認為她跟林宣有不清不楚的關係?
“奴婢也不知道,奴婢隻是看到有……”
春柳的話還沒說完,門外已經站著老太君的婢女,吉祥和蓮荷。
“大少奶奶,老太君有請。”
“要是我說不去呢?”
“那奴婢隻能逾越了。”吉祥和蓮荷二人走上前一左一右抓住了紀玨,兩個人架著紀玨不給她任何逃跑的機會。
紀玨甩了甩,“行了,我又不會跑,沒必要把我當成犯人一樣的抓起來吧,老太君找我,我去就是了。”
該來的總會來的,一天不解決,總有一天會傳到老太君的耳朵裏,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和她沒有任何關係的事,別人就算是說翻了天,那也是假的。
紀玨過去時同樣看到了林宣和何月雪,再加上下人,原本寬敞的外廳竟然顯得人滿為患,不過就是平息輿論罷了,還得要這般興師動眾麼。
“老太君。”紀玨微微頷首,其他下人見到她時,都把目光在她和林宣的身上掃射,好似就這麼看一下,就能夠發現他們之間的問題似的。
老太君沒給紀玨好臉色,她虎著臉,眼神不怒而威,全體下人在此時都噤了聲,沒人敢再多說一句話。
何月雪和其他下人站在了一起,也跟著閉上了嘴,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我隻有一話要問,府內的傳聞可是真的?”
“母親,我跟大哥感情深厚,從未對大嫂作過任何逾越之舉,更不可能會作出任何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情來。”
林宣一句話解釋的清清楚楚,他林宣作為林家的二少爺,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怎麼可能會去跟自己已經逝世的大哥的夫人作出不能容於世間的事情來。
“老太君,玨兒自認為踏進將軍府以來恪守作為大少奶奶的本份,並沒有跟二少爺有過任何不正當的關係,還請老太君明察,若是找到那胡亂傳播的人,定要重重責罰,這樣敗壞我將軍府的門風,怎麼能夠姑息!”
整個將軍府的人都在這裏,就連夥房的廚子也都站在了這兒,每一個人都聽到了紀玨說的話,畢竟不是自己親眼所見的事情,隻是聽別人說的,現在看起來,兩個人似乎不是那種關係的樣子。
何月雪暗自攥緊了手帕,難道她又失敗了?
“我相信你們說的,你們不是那樣的人,你們在府內做的事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此事一定會徹查,一旦發現是誰做的,那人就交由你來處置吧。”
“是。”林宣應過,老太君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也是該娶親的時候了,要是有了夫人,那府中也不會再傳出那些風言風語。
“其他人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吧,林宣,你留下來。”
老太君揚了揚手,讓其他人都先離開,她有些話,隻能跟林宣一個人說。
林宣聽話的站在一側等其他人都離開後才張口問道,“有什麼事麼?”
“之前讓你看的畫卷,可有滿意的人選?”
林宣一怔,又要逼他娶親了?
“你也年紀不小了,若是你有娶親,這件事就不會傳出來,你可想過,要是有人把這事情散布到外麵,整個城內的人們都知道了我將軍府有這麼這麼一對人敗壞綱常,你讓我以後如何麵對林家的列祖列宗。”
“我何時娶親我自己會看著辦,您就不要多費心了,還有那些畫卷我已經燒了,沒必要再托媒人再找過來。”
林宣對老太君並沒有太多的感情,他自由在生母身邊長大,而他的生母在世時,就經常受到老太君的冷遇,即便是以後他生活在老太君身邊了,他也不會對這個人有任何母子的情誼。
“林家就你一個孩子了,你應當早早娶妻生子,早日為我林家延續香火。”她的兒子已經死了,如今所有的希望都在林宣的身上,可惜林宣不是她親生的兒子,就連自己親生的都不聽她的話,更別說這個偏房生的兒子了。
“哼,我娶妻的目的就是為了給林家延續香火麼。”
“這是其中之一,有夫人陪伴在你左右,你也會安定一點。”
“不需要。”’
讓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陪伴在左右,頂多是徒增煩惱而已,又怎麼會有什麼安定可言,紀玨那囂張的身影在他腦中一閃而過,他微微皺眉,他這是怎麼了。
“你該不會真的……”老太君有些擔憂的望向林宣。
“真的什麼?”林宣明知故問,他一派淡然,老太君搖了搖頭之後又笑了笑,“沒什麼,我想多了。”
“既然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