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荊曼被他輕蔑的口吻氣到渾發抖,站起身拿著茶杯狠狠把裏麵的茶水潑到他臉上。
“傅景行,你混蛋!”
他偏了下頭,被茶水打濕的睫毛黏在一起,讓他看起來有點可憐,可他的語氣卻又是那麼惡劣。
五指幾次握成拳,她潑完茶才後覺害怕,驚慌後退,很怕他會打她。
他眯著眼看她一陣,沒動,聲音卻越發冰冷。
“老婆,我不舍得動你,但讓一個夏洛書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對我而言還是輕而易舉。”
說著,他起身就要走,黎荊曼看他往房門的地方走,怕他真的要去對付夏洛書,慌張地在他身後去攔。
傅景行的步伐不快,且在她攥住他手腕的一瞬間,就停住了腳步。
“別碰夏洛書……”她聽見自己驚慌服軟的哀求:“傅景行,我騙你的,我跟他什麼都沒有……”
傅景行不置可否地回頭,見她低聲下氣,他麵色越發煩躁,掐著她下巴讓她抬頭。
“他就對你那麼重要?”
她眼中目光孱弱而又破碎:“別牽連無辜,他是幹淨的,你別動他。”
傅景行目光一寒,惱火問:“他是幹淨的,那你覺得誰髒?”
是啊,她覺得夏洛書是幹淨的,就說明有對照組。
誰是髒的呢?
黎荊曼眼神閃爍幾下,心中已有答案,然而她卻不能說,怕再次激怒眼前的男人。
傅景行等了半天等不到她回答,見她麵色蒼白,神情閃爍,他甩開了她的手。
黎荊曼跌落在地麵,幸好有地毯,並不疼。
然而心上破開的口子卻血流不止。
“黎荊曼,你很好,為了個男人,連臉都不要。”
傅景行見她摔倒,下意識往前邁了一步,卻又硬生生退了回去。
冷聲扔下一句話,暴怒地離開了傅家。
黎荊曼在地毯上乏力地枯坐了會,等身上恢複幾分氣力,才轉身上樓隨便進了一間客臥。
接連一周,傅景行一直未歸傅家。
突然有一天,他回來了,還帶了一樣東西給她。
“生日快樂。”
她沒拆那個包裝盒,也遞給他一樣東西。
“我改了條款,希望你能認真考慮下。”
他拿著那改良版的離婚協議翻了翻,再次暴怒。
“離婚後每月給我付補償金,黎荊曼,你在這侮辱誰?”
她愣了下,飛快反應過來:“我弄錯了,不是這個。”
他周身冷意稍散,下一秒,四份封麵一模一樣的文件遞到他麵前。
“每份條款都不一樣,你喜歡哪個,可以自己選。”
他沉著眼看了一陣,驟然出手,撕碎了所有的協議。
雪花般的碎片自他手中灑落一地,她疲憊地看著,內心已經沒有波瀾。
“你不喜歡我可以重新擬定,但我希望你能認真考慮。
沒有感情的婚姻真的太痛苦了,長痛不如短痛。
傅景行,你是聰明人,一定比我更明白什麼叫及時止損。”
“如果我不想結束呢?”
他暗著眼看向她,聲音冷沉:“就算是痛苦,我也不準備放手,黎荊曼,你準備怎麼辦?”
她靜靜看向他:“你圖什麼呢?”
自嘲般的笑了下。
“傅景行,以你現在的地位和權勢,想要什麼得不到呢。
我們做不成情人,做不成夫妻,難道就一定要把彼此折磨的麵目全非,最後變成仇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