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你的舉動又算什麼?不要讓一個孩子從小就感到自己是一個厭惡的存在,那樣非常殘忍!”卡梅麗塔覺得斯內普真的需要好好地反省。
“我需要考慮一下。”斯內普幹澀的回答,實在不願意去考慮這個問題。
事實上,斯內普並沒有時間去考慮這個問題。在接下來的這兩個月內,他白天與內維爾研究解劑,晚上則幫助卡梅麗塔製作青春之泉。兩個藥劑所需要研究和改良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他根本抽不出多餘的時間來考慮湯姆裏德爾的事情。
卡梅麗塔在懷孕三個月的時候,告知了內維爾,內維爾承受著在喜悅與焦心之間交替的雙重情感之中。卡梅麗塔的個性他十分清楚,在孩子這件事情上偏執得極盡扭曲。他隻能盡量讓卡梅麗塔放鬆心情。內維爾對於這個孩子的期待與對卡梅麗塔的憂心同等。事實上,情況及其的不樂觀。卡梅麗塔的身體每況日下,幹枯的皮膚沒有一絲光澤,被斑紋所覆蓋的臉上,隻有那雙眼睛依舊帶著光彩。那凸出來的肚子,仿佛吸收掉了她所有的養分。
“卡梅麗塔,這真的是個錯誤的決定。”斯內普定時送來青春之泉,他對於這個配方顯示出了非凡的興趣,但並不能使之更為完整。
“我現在感覺非常好!”卡梅麗塔撫摸著凸出來的肚子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母性的光輝。她看向斯內普油膩的頭發和蠟黃的皮膚,立馬以一種很不可思議的口氣說道:“西弗勒斯,你是有多長時間沒有打理自己了?我現在可不能起身把你推進盥洗室,可是你也不能這樣子對待自己。”
“我可沒有多餘的時間……”
“那你現在有了!”卡梅麗塔命令道“去把你自己整理幹淨再過來!”
斯內普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走向盥洗室,他現在的確是要整理一下自己。等到再次回來的時候,卡梅麗塔的床上已經攤滿了小孩子的衣服。小湯姆站在床邊的站欄裏,歡樂的吐著泡泡。湯姆裏德爾現在已經可以發出雙音節了,甚至能夠喊出卡梅麗塔的名字。對於斯內普也並不陌生,友好的伸出手想要去鉤住他的衣角。
“西弗勒斯,把他抱到床上來。”卡梅麗塔笑著吩咐,她一點也不在意斯內普鐵青的麵孔。
“你看這個,可以給他兩歲的時候穿,當然,湯姆現在也夠大了……這一件配那件墨綠色的鬥篷也非常好看,等可愛的小湯姆長到五歲,估計就不會讓我抱了……等到他的黑發長的有這麼長……”卡梅麗塔比了一下大概的長度:“就可以用緞帶紮起來,我們的小湯姆可是個英俊的小夥。”卡梅麗塔捏了捏湯姆的臉頰,都得他咯咯直笑。
“卡梅麗塔,你現在真像一隻護崽的老母雞。”斯內普諷刺:“他二十歲的時候你也一樣可以幫他換尿布。”
“那我可就忙不過來了,但願我還有那麼些時候。”卡梅麗塔不經意的說到,讓斯內普沉默。
“你還要看著我們的孩子長大呢。”內維爾走進來,在卡梅麗塔床邊坐下,然後在她的額頭上吻了吻。
“內維爾,我們是在說將來要照顧兩個孩子的時候。”卡梅麗塔笑道。
“他今天還乖嘛?”內維爾將自己的手掌貼在卡梅麗塔的腹部。
“很乖,他懂得照顧他的媽媽。”卡梅麗塔低聲說道,也將手放在腹部。
斯內普抱著湯姆裏德爾走出了房間,將溫情的時候留給兩人。湯姆裏德爾並不理解為什麼抱著自己的人突然一下子難過起來,他將自己的手在嘴上按了一下,貼到斯內普臉上,依舊咯咯地笑——卡梅麗塔就是這樣告訴他打招呼的方式。斯內普看著湯姆裏德爾有一瞬間覺得這個未來的黑魔王的確也有可愛的時候。門內門外所有的溫情中都透露著淡淡的感傷。
過了五月節之後,卡梅裏特在幫助湯姆裏德爾拿一塊小甜餅的時候,不幸早產了。渾濁的羊水和著血跡湧了出來,聖芒戈的醫生也因此驚呆了。卡梅麗塔身體中積攢沉澱超出身體負荷的藥物開始反應,仿佛要在此刻一湧而出。斯內普與內維爾並排坐在病房之外,麵色灰白。
經過一天一夜的煎熬,降臨了一個生命,帶走了一個靈魂。
這本是斯內普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抓得發白的拳頭與顫抖的身軀依舊表達不出他此刻的悲傷。內維爾同樣如此,他內心的痛苦無法言喻,幾乎崩潰。那個剛誕生的小小的虛弱的女孩,此刻成了他唯一的支柱。
卡梅麗塔的葬禮簡單而又凝重,那黑色的氣息回繞著久久不曾散去,而哀痛讓兩個男人沉默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