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譽打橫將蘇落抱了起來,放到床榻上。
自己也跟著半躺上去,在人臉上親了一下,摟著蘇落道:“現在已經不是皇上處置不處置寧國公的問題了,是世家聯手,以寧國公為首,要皇上處置我。”
蘇落疑惑,“什麼罪名?”
“謀害徐國公。”簫譽聲音裏帶著冷意,“徐國公家裏的人,一口咬定,是我因為逼迫徐國公降稅不成,後來又因為徐國公找人冒充我爹,心裏怒恨並存,所以才派人毒殺徐國公,他們讓皇上處置我,讓我償命。”
“皇上什麼態度?”
“皇上向來以和為貴。”簫譽的聲音裏,帶著說不出的譏諷。
以和為貴,殺了簫譽,換取世家的和睦。
他寧願一輩子做個傀儡皇帝,也不想有任何的紛爭麻煩,簫譽好容易設計一次逼得皇上出了一點血性要對世家下手,現在全被毀了。
簫譽眼角眉梢帶著點失意,“他肯定是不會殺我,因為他也知道,殺了我,就沒有比我更好用的了,但我必定也會受到不輕的責罰。”
“你怎麼想?”蘇落靠著簫譽,沒有去看他的臉,隻感受著後腦勺的心跳。
蘇落等了好一會兒,簫譽都沒說話。
蘇落便道:“你肯定要反擊,但是寧國公手裏有那病源,你忌憚,是嗎?”
“嗯。”簫譽將蘇落抱緊,仿佛這樣就能從這冰冷混亂的世道裏汲取一些溫暖讓自己能堅持從黑暗裏摸索光源,抱著蘇落,他把釀酒器裏帶著病源的事情說了。
蘇落知道寧國公如今盤踞江南。
她從簫譽懷裏起來,麵對簫譽,兩人四目相對,蘇落牽了簫譽的手,一筆一劃在他掌心寫字。
簫譽垂眼,看著自己的手掌。
橫。
撇。
豎。
橫折
......
“破?”簫譽揚眉。
蘇落道:“不破不立,王爺現在沒得選。”
簫譽的確是沒得選,寧國公這一招用的,太過狠辣,拿百姓作賭,拿百姓做籌碼,逼迫皇上。
皇上不在乎百姓,但懼怕動亂。
如果他不找突破口,就隻能被宰割,成為整件事情的犧牲者,可這突破口.......簫譽心裏想到了,但是下不定決心。
他難以置信蘇落現在竟然是和他一樣的心思嗎?
“你是讓我......”
蘇落兩根纖纖手指抵在簫譽唇上,將他的話音止住,替他說:“王爺心裏的最終目標,就是取而代之。
既然是這個心思,現如今還顧慮什麼,不過是早一時晚一時的事。
王爺日後或許能等到水到渠成的時日,但是中間不知要經曆何種磨難,現在未必就不是水到渠成的日子。
寧國公無恥,皇上無能,這是王爺的好機會,會民心所向的。”
蘇落在勸他反了!
心意相通,竟然和他今兒心裏琢磨的一模一樣。
簫譽抓了蘇落的手,“但......你就要顛沛流離。”
“我連孩子都沒了,還怕顛沛流離?我隻怕我的下一個孩子還會被這些人害,王爺,這些日子,母親一直教我一些道理,我也明白了一些道理。
做大事,要拿得起放得下,要有所得有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