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正在院子裏灑掃,聞言手裏的掃把沒拿穩,手一滑,砰的落地,直接砸了腳背上。
春杏硬是沒有察覺出疼,驚恐的看向蘇落。
蘇落一張臉,肉眼可見的就蒼白了起來。
簫譽就是故意說得,眼睜睜看著蘇落的臉色變化,他也不說破,“蘇兄弟忙著,我得去學堂了,碼頭那邊今兒應該是不能去賣了,我估計碼頭再開工怎麼也得等鎮寧侯府這邊鬆口。”
撂下一句話,也不管院子裏的人是什麼神情心情,簫譽走了。
他一走,春杏幾步跑過去將大門插住,“小姐?”
蘇落就是躲著陳珩,要不是為了躲著陳珩,那日也不至於大清早的從真定逃到這裏來。x33xs.com
現在陳珩也來了春溪鎮......
蘇落猛吸了兩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他來春溪鎮是為了碼頭那邊的事,並不知道我就在春溪鎮。”
“如果知道了呢?”春杏大睜著眼,看著蘇落。
之前春杏還有規勸蘇落回去的心,可現在她們在春溪鎮過得好,盡管每天辛苦,可她能感覺得出來蘇落和蘇子慕每天都是真心實意的高高興興。
她也不想回去。
蘇落想起那日在屠戶肉鋪子前聽到的那些話,惶恐不安的心略略平靜了幾分,“知道了,也是橋歸橋路歸路,他是他的世子爺,我是我的小老百姓,兩不相幹。”
話是這麼說,可蘇落心裏其實還是怕的。
她怕萬一陳珩不肯放手,如果用強硬的手段非要將她帶回鎮寧侯府呢?或者陳珩心頭有火,用對付碼頭那樣的手段砸了她這小生意呢?
但願是她小人之心了。
春杏瞧著蘇落的臉色,惴惴不安,“那今兒,咱們還開張嗎?”
蘇落定了定神,“開!”
她這生意是在居民區這邊做的,來買的都是窮苦人,怎麼也做不到陳珩眼跟前去,沒必要因為心頭的不安就連錢都不賺了。
再說了,她躲得了一時躲得了一世?該麵對的,總要麵對。
春溪鎮的一家客棧。
陳珩和衣而睡,一夜都輾轉難眠,早上起來的時候眼窩帶著青色,臉上的倦容很濃。
金寶伺候陳珩洗漱,準備了清粥小菜,陳珩用飯的時候他就回稟,“昨兒半夜查出來的,津南知府搭上了南淮王的關係,是南淮王讓他咬住咱們的。”
陳珩一愣,皺著眉嫌惡道:“那條瘋狗果真是在替皇上辦漕運的事?”
說著,陳珩嘲蔑冷笑,“皇上真是病急亂投醫,這是無人可用了?竟連他都用。”
一夜沒睡好,陳珩並沒有多少食欲,吃了兩口清粥便將筷子撂下,“徐行呢?”
“昨兒從回春堂回家之後就一直在家裏沒出來,今兒一早藥堂開門,他提著藥箱出外診,給幾家腿受了傷的病人換藥包紮。”
陳珩瞧了一眼天色,“這麼早?”
“估計是打算和咱們進京,走之前想要給病人們做個回訪吧,好多大夫交接之前都這樣。”
陳珩不太放在心上,隨便聽了聽,起身,“走吧,先去回春堂,把他這裏搞定了先讓人把他送回京都,咱們再去津南府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