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珩黑著臉坐進轎輦,一擺手,“去查。”
轎輦開拔,金寶征詢,“現在爺是?”
“去回春堂。”陳珩煩躁的道。
他來春溪鎮,本就是奔著回春堂的徐行來的,解決碼頭那幫苦力隻是捎帶著,哪成想,為了那些苦力竟然耽誤到現在。
回春堂。
正如張大川所言,今兒從張家出來之後,不少人家來請他去家裏瞧傷,都是在碼頭上做工的,那傷有重有輕,徐行來回奔波了足足一個半時辰才算是全都給醫治完了。
現在坐在藥堂的看診椅上歇著,徐行喝著茶不免又想到今兒遇到的那個年輕人。
他帶著張大川來抓藥的時候問了幾句,那年輕人叫蘇大,底下還有兩個弟弟,是前幾天剛剛搬到春溪鎮的。
雖說隔了五年,可那孩子的模樣他記得清楚,不出意外的話,那應該就是蘇雲平的女兒,蘇落。
至於弟弟,中間那個弟弟怎麼回事他不知道,但小弟弟張大川說今年五歲,倒是年齡對得上,蘇雲平出事那年,他小兒子剛剛出生,算起來可不就是五歲了。
可......
那孩子不是跟著鎮寧侯去了鎮寧侯府嗎?
怎麼現在女扮男裝在春溪鎮賣鹵下水。
隻是長得像而已?其實並非同一個人?
徐行有點心神不寧,他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再去找她。
當年乾州鬧出瘟疫,鎮寧侯帶兵前往治災,他和蘇雲平作為大夫,倆人合夥調配出了針對那瘟疫的藥方子,可他前腳按照藥方子去抓藥調配煎熬,一鍋藥還沒熬出來,就傳來噩耗,說是蘇雲平死了。
之前還好好的人,怎麼說死就死了。
報信的人說,是感染了瘟疫。
可感染瘟疫並不會導致突發暴斃。
徐行想著當年的舊事,沒察覺藥堂裏來了人,還是旁邊的小夥計趕緊推了他一把,徐行回過神,抬眼看到他麵前站著的人。
一位二十左右的公子,穿著矜貴的錦緞長袍,瞧上去就富貴逼人,身後跟著一個隨從模樣的人,穿的也是十分氣派。
徐行趕緊起身招呼,“您是診脈還是抓藥?”
陳珩看著徐行,眼皮微垂,臉上沒有太多的神色,找不到蘇落已經夠煩了,現在津南府衙又添亂,陳珩沒心思和這藥郎周旋,開門見山,“你是徐行?”
聽著對方連名帶姓的叫出來,徐行心頭打了個顫,眼底帶了幾分警惕,“您是?”
金寶上前一步,“這位是大理寺少卿大人,也是鎮寧侯府的世子爺,如今替太醫院招攬人才,聽聞徐大夫妙手回春,我們大人想要請徐大夫去太醫院任職。”
徐行前一瞬還在琢磨鎮寧侯府,這就見到了人家的世子爺。
他沒見過陳珩,但是五年前在乾州,他和蘇雲平研究藥方的時候,沒少和鎮寧侯打交道。
眼前這位年輕的世子爺臉上,倒是帶著鎮寧侯的影子。
若是平常,徐行定然不會多嘴,可今兒見了一個和蘇落模樣極其相似的人,他就沒忍住,“敢問,蘇雲平的女兒蘇落,可是大人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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