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輛紅色的甲殼蟲停在了嵐京一個還算不錯的小區門口。
趙雪柔跟柯冰兩個人現在儼然是合租的關係,這兩年來,經曆了維度戰爭之後那樣生死的境遇,她們彼此放下了芥蒂。
一同在這個城市裏生活。
已經成為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閨蜜。
相較於小柔的傲嬌任性,柯冰更加成熟一些,她有時候就充當小柔的姐姐,工作不順心的時候給予安慰,生氣的時候替她撫滅心中的火。柯冰開了家花店,暫時沒有買房子的打算,因為商討了一下她覺得房價確實不便宜,還不如拿這些錢來做做生意,積累些資本。
沒想到她確實是有些做生意的天賦。
縱使是不怎麼受青睞的花卉行業,這兩年也幹的風生水起,每天接到的訂單不斷。
近些年來,女性地位逐漸提高,她們更注重生活的儀式感。
逢年過節,或者是結婚周年紀念,怎麼著都得買束花意思意思,再加上柯冰的審美很好。
她總能把俗氣的花卉搭配的很受女孩子的喜歡。
去年,除夕夜的時候。
柯冰沒有家人,她是孤兒出身,本來準備好了要在花店二樓的露台自己一個人喝點酒,蓋個被子沉沉睡去,醒來時候也許剛好淩晨能看看綻放在天空中的花火。
可是,夜晚趙雪柔卻突然來造訪,拉著她一起去家裏過年。
不得不說華夏傳統式的新年帶給人的感覺非常溫馨,到處張燈結彩,門口處貼著春聯,走在路上可以看到一街亮起的燈火,空氣中有鞭炮炸裂後的硝煙味,人們都裹著各色的羽絨服,隔著老遠就哈熱氣,高舉手去打招呼。
彼此圍繞在一張桌子前,電視上放著春晚,桌上有著熱氣騰騰的菜肴。
柯冰受邀有些受寵若驚,眼中都是猶豫,可趙雪柔卻不管這個,拉著她就進了家門。
她拘謹的叫著“阿姨”,感受著隻有家庭所涵蓋的熱情,聽著外麵的鞭炮聲,吃了此生最有味道的一頓餃子。
當晚,兩人睡在一張床上,回憶從嵐京到京都到北極的經曆。
不知道,北極種下的那朵玫瑰花有沒有盛開,反正蘋果樹應該是長不出來了,因為凍土裏的冰碴侵蝕了嬌弱的種子,不過好險最終是贏了。
“贏了,你要說給我聽。”
小柔依舊記得那句話,然後柯冰講述了從童年到成年的經曆。
後來她們一起租了房子,都去追逐想要做的事情,有時會在電視新聞裏看到有關於“洛璃恐成為全球唯一機甲駕駛員”的消息,慌忙打去電話詢問。
三個人在電話裏重複最多的一句話是:“他會回來的。”
然而。
兩年整了。
江城還是沒有回來。
他如同一個永遠不會揭開的謎底,留在了嵐京的地底,無人有資格挖掘。
……
小區門口。
停好車後,柯冰從後備箱裏拎出大蔥還有牛腩一大袋子菜,和小柔一起走了進去。
晚上她要準備一頓特別豐盛的菜肴。
來慶祝花店剛好兩周年。
進了門。
兩人默契的換掉高跟鞋,穿上閨蜜版拖鞋,一個粉色,一個黃色。
粉色的上麵是派大星,黃色的上麵是海綿寶寶。
趙雪柔立即失魂落魄的朝著沙發走了過去,直接躺了下來。
發出滿足的一聲“唉”,歎息著。
撩了一下臉頰側邊的頭發,小柔掙紮著起身,開始把西服的褲子脫掉,露出白皙圓潤的大腿來,又將這褲子“飛”往沙發的另一側。
“累死了,裹了一整天。”她嘟嘟囔囔,把腿架到桌子上。
無論是白皙的肌膚還是精致小巧的腳都讓人直呼不可思議。
“喂,在家裏就原形畢露了是吧,褲子都不穿了。”
“有什麼所謂啊,又沒人看,清爽多了。”
柯冰勾起唇角,有些嫌棄的瞥了她一眼,可手上的動作卻極近寵愛,她先是拿了條毯子扔過去,讓小柔把那美妙的景色掩住,又倒了杯飲料,放到茶幾上。
“歇一會吧,我去做飯。”
小柔揚起小臉來,傻笑了兩下,抱起飲料往嘴裏灌了一口,另一隻手拿出遙控器來,打開了今日新聞。
柯冰其實也很累,她店裏的生意一點也不比對方的工作輕鬆,不過她顯然是充當“照顧者”的角色,沒有任何怨言的進了廚房。
一邊哼著歌一邊切蔬菜,忙碌的不亦樂乎。
如果生活都這麼美好,恰如其分,那該有多開心。
至少忙碌起來可以簡單的忘記讓人煩惱的一些事情。
小柔在看著新聞同時吃桌上的零食的時候,遭到了一聲嘮叨。
“別吃零食了,待會要吃飯。”
“哦……好!嗯!”趙雪柔啃下雞爪的一側,扭過頭看了逼視過來的柯冰一眼,悻悻的放下了食物。
晚餐做好了,一個上海青炒蝦仁,一個清燉牛腩,米飯加上拌黃瓜。
兩人的食量都一般,所以這些完全夠了。
聽到一聲呼喊,小柔趕忙起了身一起去端飯碗,不過她剛進廚房就被柯冰“啪”一下拍了圓潤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