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撫子無語:“……這可真是,充實的一晚……”
“藤原同學,”赤司叫了一聲後沉默。
兩人對著手機不知道該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
“我……”
“你……”
然後異口同聲:“你先說。”
為這巧合笑了一下,赤司等著撫子說話,撫子清了下嗓子:“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對,對不起。”
“沒關係。”赤司道:“原本想請你看今晚的焰火,不過現在慶幸你沒來。”桃井被搭訕,被歹徒追的時候他並沒有在場,但事後也能想象到當時的驚險。
換做溫室裏長大,毫無這方麵經驗的撫子,大概會很危險吧。
幸好她沒有來。
幸好遇到這種事的人不是她————赤司心想。
“額。”拿不準赤司這話什麼意思的撫子幹脆不去想,“本來我今晚過生日想請你吃蛋糕的,明天給你送過去吧。”
“……”就算是赤司瞬間也無語了,“你怎麼不早說!算了,你現在能出門嗎?我給你父母通報一聲吧,讓司機送你過來。還來得及看煙花。”
“煙花還沒結束?”撫子興衝衝地的問。“夏日祭最後的歡樂果然是慣例的煙花啦!好吧~那我就體貼的紆尊降貴的去看一場煙花吧。而且,如果由警察詢問來作為今晚結尾的話,總覺得赤司也太可憐了呢!”
赤司看了眼那邊準備解散回家的“奇跡的世代”,果斷道:“把電話給你父母,然後讓司機送你過來,我待會兒下山去接你。”
結束通話,赤司走向奇跡的世代那邊,桃井糾結著門禁準備回家,男生們各自交換著意見,赤司見狀開口:“黃瀨,你帶著手機嗎?”【注1】
“哎?啊啊,當然了。”黃瀨從腰帶中摸出了手機,赤司回頭對青峰說道:
“青峰,知道該怎麼做了吧。”赤司看向青峰。
“啊?什麼意思啊?”青峰不滿的撓了撓頭,赤司則像是看穿了他似的,眯起來眼睛:
“都等到現在了,難道你能容忍計劃被破壞嗎?”
“……真是的,沒辦法了。”青峰一把從黃瀨手中搶過手機,對桃井說了聲“拿著”,就遞給了她。
桃井:“青峰君?”
青峰:“給家裏打電話,就說,會晚點回家,我送你回去。”
“……可以嗎?”
“可以啦快打吧。”青峰不耐煩的說,於是桃井慌忙撥通了給家裏的電話。
夜空清澈,星光閃爍,真是個美好的夜晚【注,以上從注1開始,是官方小說原話】
看著蹲在地上玩煙花,站在一邊吃薯片,等煙火綻放的人們,赤司算好時間,下山接人。
============
那邊撫子一結束通話,立馬從窗戶前滾下來咚咚咚跑到試衣間,她一件件往外扔衣服:“啊啊啊我今年的浴衣呢!”
“小姐?”女仆上樓詢問出了什麼事。
“快去告訴司機備車,我要去參加煙花祭。”
“這麼晚了,就不必麻煩司機,爸爸開車送你去吧。”被引上來的藤原爸爸溫和的說:“需要媽媽幫你化妝嗎?”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我要趕緊走,白鶴!我的浴衣呢!”她問女仆。
“不要著急,欲速則不達,反正那個人肯定會等你的,不是嗎。”藤原爸爸笑道:“既然決定了要去,當然要漂漂亮亮,開開心心的去,放心吧,爸爸開車很快的。”
“媽媽化妝也是棒棒噠~”藤原媽媽偷笑,然後從門口輕盈的走過來,“不用那麼麻煩,穿白底的浴衣比較顯眼,去把第五個衣櫃裏第二層的浴衣拿出來,”她指揮女仆,自己把女兒按到梳妝台前,“爸爸快點下去準備車,我這裏可是馬上就好哦~”
“媽媽。我……”撫子才說了三個字就被抬起頭,輕巧而快速的拍了一遍爽膚水。
“閉上眼睛。”藤原媽媽溫柔的說。
十分鍾後,撫子抓著手袋急匆匆跑下樓,藤原爸爸看著淡妝的女兒,“走吧。”他露出溫和的笑容,看向門口的妻子,回想起當年的事情。
藤原媽媽笑容滿麵的望向上車的父女倆,看著自己丈夫的眼神充滿愛意。
=====================
到了山腳下,撫子接聽赤司電話。
“你現在到哪兒了?我在山腳的涼亭。”
“我剛到。”
赤司向藤原爸爸行禮問好後,帶著撫子往山上走。
兩人並排行走,連風吹過黑暗的樹梢都顯得那麼充滿趣味。
小山坡並不高,快到山頂時,第一朵煙花綻放了。
“砰!”的一聲。
一朵煙花綻放開來。
撫子駐足,抬頭向上望去,“好美。”
明滅的焰火照亮了樹林,赤司看著被煙火照亮的側顏。
兩人安靜的看煙花綻放,起伏明滅。
此刻一切言語都是多餘的。
直到煙花祭結束,兩人在黑暗的樹林中繼續保持沉默。
不知道該說什麼,又不想結束這段安靜的在黑夜中共處的時光。
最後,撫子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撫子~該回家嘍~~明天還有補習呐~~”藤原媽媽催促道。
“啊!”撫子看向赤司。
“走吧。”赤司袖手,準備下山。
“等一下,你是跟……黃瀨、黑子他們一起來的吧?一個人先走好嗎?”
“沒關係的,他們肯定先走了。”
“至少去看看,萬一他們還在等你怎麼辦?”下意識的,撫子不希望這個夜晚過早結束。
赤司帶著手機,但還是順從撫子的意見,一起上山。
看著山上一地煙花,奇跡的世代果然早就從別的地方下山了。
“你被遺忘了哎。”
“又不是第一次。”赤司不以為意。“至少比你強,你有參加過哪怕一次籃球部的課外活動嗎?”
“怎麼可能。”撫子斷然否認:“我光是忙自己的事情,保持正常的訓練就已經竭盡全力了,哪兒有機會跟人打成一片去逛街培養感情啊。”
赤司笑笑。
“我也是。”
兩人相視一笑,“走吧,下山去,需要我扶著你嗎?”赤司詢問。
“別小看運動員的反射神經啊~”撫子表示不需要,“你別讓我拽著你就行。”
夜風中,兩人的聲音漸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