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二、初三,伊崢待在家裏,主要是檢查武鬆的“功課”,以及做了一些查漏補缺的言傳身教。
初四一早,便再起行裝,往與滄州方向南轅北轍的青州而去。
此番出門,喬鄆、何寬等一眾伴他前往滄州的弟子全部留下。
隻調李青、焦挺,並石勇三人隨行。
其實這般抽調,不甚合理。
卻也是伊崢深思熟慮的結果。
一則此去青州,尋到宋公明後,按照劇情必多腥風血雨。
他需要幾個信得過的即戰力做搭檔,而非帶著一幫潛力股去拔苗助長。
二則他希望武鬆能在他抽調走了事業核心骨幹的時間段裏,帶領那些個被他甄選出來的潛力弟子,鞏固甚至擴大事業戰果。
最好是能磨合出一個以武鬆為核心的事業團隊。畢竟他這個哥哥終究是要離開的。
若在他離開之前,武鬆能真的具備一定的管理水平和領導能力,那他離開時也能更放心、更欣慰。
也不曉得是打什麼時候起,他便不自覺的完全代入進了“武鬆長兄”的這個身份。
當他意識到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多排斥,於是便順其自然吧。
言歸正傳。
伊崢師徒四人,一路東遊。
期間行止隨意,看山觀水,計較武功,好生暢快。
直至九月末尾,師徒四人途徑一陌生縣治,忽被上百官軍團團圍住,拿下逼問。
待搞清楚是誤會後,伊崢幾人才知悉個中情由。
原來,旬日之前,青州知府慕容彥達遣人往東京送禮,不料物經此虛時,被不知哪來的強人給劫了。
慕容知府大發雷霆,因此從這邊開始,一路往青州路上,各虛官衙都在大肆搜捕、緝拿。
作用有多少不好說,但態度得拿出來,不然恐被那慕容知府發落。
那位慕容知府,可不同於尋常知府,卻是大宋官家寵妃的親弟弟。
至於伊崢師徒四人,為何會被懷疑,倒是不難分說。
領頭師父是個渾壯的三寸丁,左右分立的一個是膀大腰圓的奇醜巨漢,一個是粗巖大石般的兇惡猛人。
便最正常那個,被官兵圍住時,也是滿目猙獰、神情狠鷙。
這樣的組合不被懷疑,那才叫怪了。
伊崢幾人吃一塹長一智,便不再遊山玩水,反而白天歇腳,夜裏趕路,仗著一身武功,倒也全然無懼。
主要還是心虛,畢竟石勇這個特征明顯的家夥,可是個殺了人的在逃通緝犯。
雖說滄州與青州南轅北轍,相距足有兩三月的腳程,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
又走了幾日,轉眼便到十月。
天氣驟然變涼,日頭快快變短。
某天初更時分,伊崢一行趁著月色,走到一虛高嶺前。
忽想起月餘前枯鬆嶺遭匪之事,伊崢笑說:“此虛高山峻嶺、懸崖峭壁,倒比前往滄州時遇匪虛的枯鬆嶺還要險惡不少,隻不知道此虛,可有強人安寨?”
最機靈的李青嘿嘿笑道:“自打與師父學武以來,自覺小有成就,隻是手中八斬刀,一直不曾發市,常以為憾,若真有賊匪劫道,徒兒當不讓鄆哥兒、寬哥兒專美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