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牆之隔的病房內,劉鬆年看著監控屏幕,微微一笑,做了這麼多年刑偵工作,如此囂張的年輕人,還真是頭一回見。
一旁的徒弟何曼芸,瞪著水靈大眼,怒道:
“這小子好囂張啊,明知道我們在監控,竟敢盯著鏡頭,罵我們飯桶。”
劉鬆年雙手抱胸,惋惜道:
“他的資料我看了,一個美滿的家庭,因為一場變故差點滅門,實在可惜,也難怪他有怨恨。”
何曼芸疑惑道:
“劉隊,根據那封舉報信,吳天雄真是他殺的?這小子看起來斯斯文文,也不像窮凶極惡之徒。”
“僅憑一封舉報信,又沒有其他實質證據,可信度太低,這小子這麼囂張,可能得罪人了。”
病房之內,關於複仇的必要性,淩鋒不想再爭論,抬手打斷,冷聲說道:
“辨空,你直接回答我的問題。我父親的案子,你是凶手嗎?”
眼見淩鋒心意決絕,辨空不再相勸,再次坦誠道:
“是的。”
“除了你的證言,有其他證據嗎?”
“沒有。”
“有其他參與者嗎?”
“有,我受吳天雄指使,目標是你父親淩致友。”
“請你詳細說一下整個案發過程,不要遺漏細節。”m.X520xs.Com
辨空點了點頭,將實情全盤托出。
一牆之隔的監控病房,何曼芸詫異道:
“劉隊,我們問了這麼久,他一句實話都不肯透露,為什麼這小子嘀咕幾句,他就全招了?”
劉鬆年眉頭緊皺,分析道:
“吳天雄父子雙亡,案發過程在南非,相隔萬裏,南非警方已經結案。即使有新的證詞,也無從佐證。”
“劉隊,辨空剛才提到,他們逼供淩致友,是為了獲得他的研發資料,但
吳友雄是個混混,他要化學配方幹什麼?”
“這才是真正的作案動機,但吳天雄已經死了,線索也就斷了。”
淩鋒在病房待了半個鍾頭,已經問不出什麼新內容,再盤問下去,又要回到佛學。
劉鬆年主動幹預,走進病房,將淩鋒叫了出來,叮囑道:
“淩先生,今晚的見麵事關機密,希望你不要對外界透露,你父親的案子,如果有新進展,我們會及時聯係你。”
“我可以走了嗎?”
“謝謝你的配合。”
“如果需要協助,請隨時聯係我。”淩鋒轉身離開。
何曼芸突然問道:
“你對我們的印象,真的那麼差嗎?”
淩鋒轉過身,冷言冷語:
“警官,你長得很美。”
說完,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
何曼芸一臉的莫名其妙,看向劉鬆年,疑惑道:
“師傅,他最後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
“這小子嘴巴挺損,應該不是誇你,改天你問問他。”
“唉,算了吧,這小子挺可憐的,他爸死的太慘了。”何曼芸心生同情。
……
淩鋒離開醫院時,已經晚上八點。
再次麵對槍殺父親的凶手,淩鋒的情緒跌落到穀底。
尤其是父親死前遭受非人折磨,被人注射腎上腺素,雙臂被肢解的逼供過程大腦始終清醒,這些新的細節,讓淩鋒幾乎崩潰,頭痛欲裂。
坐在車內,淩鋒顫巍巍地打開藥盒,原本隻需要兩粒,他硬是倒了半瓶,全部塞入口中。
實在無法吞咽,強烈的惡心感,讓他吐了一地,坐在地上,抱頭痛哭。
不知過了多久,淩鋒緩緩壓抑悲痛。
他無處可去,不想回碧海花園,那裏有沐清太多的痕跡,一想到李秉鬆的嫌疑,讓他如鯁在喉。
他沒有聯係秦天磊,這些慘痛的畫麵,隻會給人留下陰影。
淩鋒買了許多烈酒,用塑料袋裝著,獨自回到了致遠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