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利益和親情(1 / 2)

江海西郊的一處宅邸,高牆深院,環境清幽。

院內戒備森嚴,內緊外鬆。

深宅的一處議事廳,吳家正在召開家族會議,商議最近的形勢。

吳婉如、吳依慧、軍師陳元濟,還有吳家的幾位叔伯,正襟危坐,表情嚴肅。

近十年以來,吳天雄竭盡心力,要將吳家各處的生意逐漸洗白,雖然成效很大,但依舊難以褪去黑道的底蘊。

在江海地麵,吳家的黑道色彩依舊濃厚,多年以來,道上的各種是非爭端,吳家也很難做到完全置身事外。

江海警方與吳家積怨多年,也一直緊盯不放,隻是苦於吳家樹大根深,很難鏟除。

有鑒於此,吳天雄想到了金蟬脫殼,離開江海市,憑借麵粉生意積累的人脈,在泰國建立新據點,逐步轉移資產。

等到時機成熟,再由兒子吳定軍接盤,以外商的身份,回到江海市。隻是事與願違。

議事廳內,陳元濟簡明扼要地彙報了最近的人員折損、收支狀況,還有一些索賠官司、刑事指控,言語間暗指最近損失太大。

吳婉如坐在議事廳的正席,看向陳元濟,冷聲命令道:

“不要在乎人員和錢財損失,我們已經解決了岩佬、瘋狗,隻差廖展宏、唐大牙。查出了他們的位置嗎?”

陳元濟跟隨吳天雄多年,老謀深算,分析道:

“唐大牙的行蹤基本確定。至於廖展宏,他異常的狡猾,和我們打起了遊擊。周二的工地事故,有人為跡象,十有八九是這兩人幹的。現在工地已經被責令停工整頓,誤工的損失非常大。”

吳婉如年輕氣盛,對眼前的損失,並不在乎,隻想為父兄報仇。

陳元濟委婉地說道:

“昨晚,我們同時端掉廖展宏的三個場子,也折了幾個弟兄,一死九傷,有一個落下殘疾……”

吳婉如大手一揮,不耐煩地打斷道:

“死亡的弟兄,安家費翻倍,受傷的,多給撫恤金,那個殘疾,公司安排一個工作。”

一位年長的吳姓叔伯,借機抱怨道:

“再打下去,人都死光了,還剩個鳥蛋。”

一人附和道:

“他奶奶的,我現在都不敢出門,生怕車上多個炸彈,這日子還怎麼過。”

另一人附議道:

“最要命的是,生意很受影響,被警方盯上啦。搞不好,會把之前的老賬也翻出來,陰溝裏翻船。”

眾人七嘴八舌,怨聲載道。

當中一位年長者,銀須白發,拄著拐杖,感傷道:

“天雄在的時候,言行得當,做事公道,很有領導氣度。對於道上的爭端,那也是和氣生財,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動刀動槍的,這才有了吳家十多年的平穩、威望……”

老人越說越激動,最後用拐杖敲打地麵,看向吳婉如,規勸道:

“多學學你爸,恩威並用。我們吳家早已不是混碼頭的街溜子,整天打打殺殺,一言不和,拔刀相向。吳家現在家大業大,凡事要慎重。玉器不和瓷器碰,話糙理不糙!”

幾位吳姓叔伯,七嘴八舌地議論,希望吳婉如以大局為重,如果執意打下去,隻會兩敗俱傷,難以收場。

麵對非議,吳婉如雙眸冰冷,語氣強硬地說道:

“你們想言和,那我爸和我哥豈不是白死了……寧可冤殺,不可錯放。這些人和我們吳家,哪個手上不是十幾條人命。我爸當年就是太仁慈了,與他們和解,最後養虎為患,落得今天的局麵。”

陳元濟低頭不語,他追隨吳天雄多年,沉穩幹練,心機深沉,對於這種局麵,始終沒有表態。

一直默不作聲的吳依慧,突然格格地笑著。

與會的眾人都感覺詫異,尤其是白發老人,質疑道:

“你為何發笑?是我們幾個老家夥,哪裏說的不對嗎?”

吳婉如看向窗外,冷笑道:

“我們吳家在江海地麵橫行了兩代人,起起伏伏。有多少仇家,連我們自己都記不清。殺掉一個,解決了一個問題,但同時也會產生另一個問題。何時是個頭?”

吳婉如雙眉緊皺,看著自己的親姑姑,質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