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萱的憤然離開,淩鋒隻能與趙明川正麵交涉。
趙明川看向淩鋒,坦率地說道:
“淩鋒,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敵我。趙家會清空致遠的股權。如果你想收購,就必須拿出比李秉鬆更優厚的條件。”
淩鋒冷笑道:
“這件事情你能做主嗎?你家老夫人對我意見很大,尤其是你的養母,每次看到我,就感覺在看骨骼標本。”
趙明川眼神中露出一絲不屑,譏諷道:
“感情用事,是人的一項弱點。致遠的事務由我全權負責。實不相瞞,我十分憎惡你,但並不妨礙我和你做生意。如果你的報價比李秉鬆高出很多,我們沒理由拒絕收益。”
淩鋒笑著調侃道:
“你真是一個理智的投資人。李秉鬆認為致遠的估值虛高,除非他認同最新的審計結果,否則,這輪收購同樣存在變數。但是,增資已經迫在眉睫,我們需要新建生產線。”
趙明川冷冷地說道:
“對於當初投資致遠集團的原因,我父親諱莫如深,但是很顯然,這是一筆失敗的投資,回報率遠遠低於同期項目。作為新的負責人,我希望盡快脫身。因此,我們不會參與新一輪增資,至於股東大會上,趙家是否會投讚成票,取決於淩董的態度。”
淩鋒靠在欄杆上,笑道:
“說吧,從我身上,你想得到什麼,或者說趙家想得到什麼?”
“給我一根煙。”趙明川看向夜空,突然說道。
淩鋒掏出煙盒、打火機,遲疑道:
“你的要求,這麼簡單嗎?”
趙明川白了淩鋒一眼,奪過煙盒,別扭地點燃香煙,深吸一口,有些嗆人。
作為老煙民,淩鋒能看出來,趙明川不怎麼抽煙,甚至可能是第一次。
他同樣點燃一根香煙,等待趙明川開出條件。
兩人迎著晚風,沉默不語。
不知過了多久,趙明川神情黯然,感傷道:
“淩鋒,我的身世你應該調查過。童年過的並不快樂。大學時,我選擇了去國外就讀,隻想離家遠一點。原本想留在國外發展,卻被家裏強行召回來。”
淩鋒狐疑地看向趙明川,兩人的關係似乎沒到聊心這種程度。
察覺到身旁的異樣目光,趙明川籲出一口煙霧,冷聲說道:
“別這麼看我。東京之行,你讓我栽了一個大跟頭,加上你之後的所作所為,讓我覺得,你這個對手十分有意思。況且,你的身世比我還慘。我不會假惺惺地向你表示同情,因此,你也犯不著同情我。”
淩鋒微微點頭,撐著欄杆,看向遠處的湖麵,調侃道:
“趙明川,你很會選聽眾,我這人口風最嚴實。”
趙明川雙眉微皺,接著說道:
“景萱是我從小到大唯一的朋友。她不會嘲笑我,也不會對我指指點點。”
淩鋒劍眉緊皺,對於兩人的感情經曆,沒有太大興趣,他隻關心趙家手中25%的表決權。
趁著停頓的空隙,淩鋒將話題引回來,問道:
“我很感謝你對我的信任,說了這麼多心裏話,但我更想知道,股東大會上,你是否會投讚成票?”
趙明川警覺地環顧四周,冷笑道:
“你覺得我在無病呻吟,博取你的同情?那你想太多了,我這人有強迫症,不能接受不完美的形態,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景萱嫁給我,必須是最完美的狀態,我希望掃除一切障礙。”
淩鋒越來越疑惑,追問道:
“那我能幫你做什麼?”
趙明川摁滅香煙,低聲說道:
“幫我做兩件事,第一,景萱在拍賣會的三千萬欠款由我償還,但你必須找個理由,不能直接告訴她。她自尊心很強,不會接受別人的恩惠,哪怕是我。”
淩鋒暗自好笑,自己救了蘇景萱兩次,也沒見她有任何表示,隨即說道:
“趙董,不是三千萬,是三千六百萬,加收20%的手續費。”
趙明川瞥了淩鋒一眼,不以為然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