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都市的繁華,如水的月暉傾瀉海麵,潑灑一片銀光粼粼。
絲帶般的雲彩逶迤延伸,沒入海天交際,飄渺夢幻。
晚風輕拂,再無白日的灼熱,隻有沁入心神的涼爽。
作為東道主,海語徽對這次聚餐十分重視,特意安排員工布置了用餐場地,食物則由廚師現場料理。
晚宴一共隻有四人,海語徽、蘇景萱、李沐清,以及淪為配角的淩鋒。
對於蘇景萱的出席,淩鋒感覺意外,卻並未多想,畢竟客隨主便,海語徽才是晚宴的發起人。
三人都是一襲長裙,卻各有風味。
李沐清一襲淡粉色露肩擺裙,長發飄飄,青春靚麗。
海語徽一襲白色吊帶連衣裙,秀發挽作一個發髻,優雅性感。
與兩人迥異,蘇景萱一襲黑色長裙,短發隻到耳際,臉蛋嬌小精致,眼神中卻透著一股桀驁倔強,目光挑釁地盯著淩鋒,帶著幾分野性的颯爽。
淩鋒的處境十分尷尬,隻能主動敬酒,既是為了答謝東道主的款待,也是為了掌握主動,恭維道:
“海總,借花獻佛,感謝你的邀請和款待,先幹為敬。”
說罷,將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
對於淩鋒話語間的刻意疏遠,海語徽有些不悅,冷笑道:
“我們相識多年,你這是有意避嫌嗎?那我是不是應該稱呼你淩董事長。”
淩鋒尷尬地咳嗽兩聲,無論李沐清,還是蘇景萱,都知道他與海語徽的交情,這欲蓋彌彰的拙劣表現,讓人不忍直視。
蘇景萱拱火道:
“這倒是某些人的一貫作風,利用完就拋棄,冷血涼薄。我記得當初搬離碧海花園,前腳剛離開,後腳就被人清空了臥室,連床鋪都扔了,真是夠絕的。語徽,我說的沒錯吧。”
海語徽笑道:
“確實如此,我當時也被震驚了,隻隔了一個晚上,景萱的房間就被清掃一空,完全看不出她的任何痕跡。”
海語徽笑著看向李沐清,調侃道:
“李小姐,你可得小心了。男人的心思就像這海邊的風,沒個準向,說變就變。”
李沐清掐了淩鋒一下,佯裝生氣,揶揄道:
“喂,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情,等我們回去,你給我仔細講講。”
淩鋒點了點頭,看向挑事的蘇景萱,眼神中帶著警告的意味,提醒道:
“蘇景萱,在公開場合議論上級,不是什麼明智的舉動。”
海語徽插話道:
“今晚沒有上下級,都是我的客人,這裏也不是什麼高檔餐廳,啤酒燒烤,圖的就是隨意,隻要不是汙蔑造謠,愛說什麼說什麼。”
聚餐剛剛開始,現場已經彌漫著火藥味。
李沐清端起酒杯打圓場,笑道:
“海總見笑了。今晚客隨主便。若非海總的寶地,我和淩鋒也不會墜入愛河。我應該敬你一杯。”
海語徽舉起酒杯,微笑道:
“李小姐人長的漂亮也就罷了,聲音也動聽,真是令人羨慕。”
兩人輕輕碰杯,各自飲盡杯中之酒。
看著兩人豪飲的氣勢,似乎在暗自較勁,淩鋒如坐針氈,全身不自在。
如果兩人爭吵起來,他可以順勢帶走李沐清,今晚這關也就過了,但兩人麵恭帶笑,隱而不發,實在有些瘮人。
蘇景萱不太喜歡煙熏的食物,吃的不多,隻是隔岸觀火,譏諷道:
“淩鋒,你緊張什麼?害怕我和語徽抖出你更多的黑料?”
淩鋒劍眉緊皺,狠狠瞪了蘇景萱一眼,冷聲道:
“來日方長,智者慎言。”
對於淩鋒的恐嚇,蘇景萱不以為然,笑道:
“那倒也是,我的薪水還得仰仗淩董,沒人會跟錢過不去。”
短暫的沉默,四人各懷心思。
海島的夏夜靜謐涼爽,舒適宜人。
海語徽看到蘇景萱吃的很少,起身走向料理台,想為她準備水果沙拉。
李沐清靠近淩鋒,低聲道:
“這裏晚上挺涼爽,離江海也近,很適合避暑,隻是濕氣重了點。我爸怕熱,下次去我家,你可以安排他來這裏小住幾日,他會喜歡的。”
淩鋒低聲打趣道:
“你這軍師當的不錯,我今晚好好獎勵你。”
看到淩鋒嘴角壞笑,李沐清臉一紅,湊到他耳邊,輕聲道:
“我不喜歡海語徽看你的眼神。我吃醋了。你今晚不讓她死心,休想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