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說話?有傳言你博聞強誌,機敏過人,有你爺爺淩謹知的遺風,看來也是徒有虛名。”
淩鋒笑道:
“伯父叱吒商場,一代豪傑,我不敢隨意答話。歲月催人老,這是天地常理。東坡先生還有一句詞,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李秉鬆雙眉略微舒展,笑道:
“你年紀輕輕,倒是有些豁達。現在的江海市,關於你的傳言很多,有些甚至自相矛盾。人都是複雜的,但如此多的人,對你做出截然相反的評價,倒是一段趣聞。”
淩鋒笑著試探道:
“不知伯父如何評價我?”
李秉鬆看著這個年輕人,感傷道:
“我的評價並不重要,傻丫頭相中了你。我直到37歲才有了這個丫頭,視若珍珠,眨眼25年過去了。”
淩鋒鄭重地說道:
“伯父,我對沐清是真心的。我希望娶她為妻。”
李秉鬆冷哼一聲,果決道:
“我今晚請你過來,就是想當麵解決此事。你把名下的基金交給沐清打理,誠意感人,但你們的婚事,斷然不行。”
淩鋒心中一懍,追問道:
“伯父,我想知道原因,如果我哪方麵做的不夠好,為了沐清,我可以改進。”
李秉鬆目光寒厲,冷聲道:
“我李秉鬆英雄遲暮,雖然資產千億,但女兒卻隻有一個,犯不著用女兒交換利益。”
“伯父,這不是利益交換。與沐清相比,這些基金並不重要。”
李秉鬆不為所動,回絕道:
“我能護著沐清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她還年輕。愛子則為之計深遠,作為一名老父親,我必須將她交到能夠托付的男人手上。”
淩鋒百思不得其解,追問道:
“為何不能是我?”
李秉鬆看向淩鋒,笑道:
“眼緣不對。你確實足夠優秀,但你身上的麻煩也不少。單憑停車場的槍擊案,我就可以否決你。我一把年紀了,不想為兒女的安全提心吊膽。”
淩鋒想解釋,但李秉鬆心意已決,斷然製止道:
“淩先生,今日的晚宴別無他意,隻是為了好聚好散。你和我女兒,絕無可能。”
“伯父……”
李秉鬆滿臉不悅,態度十分強硬,嗬斥道:
“別說了,希望淩先生明事理,知進退,顧及兩家的體麵。我不能接受你這個女婿。請你馬上離開。”
淩鋒有些無奈,他很清楚,自己身上的麻煩事很多。李秉鬆不想讓女兒涉險,情有可原。
淩鋒懇切地說道:
“離開之前,我可以和沐清說一聲嗎?”
李秉鬆斷然拒絕:
“不行,以後沒有我的允許,沐清不能走出家門。”
看著眼前固執的老頭,淩鋒有力無處使,隻能看向別墅。
李秉鬆的書房內,關於這樁婚事,李母性格溫順,好言相勸,但李嘉浩性格強硬專斷,很像他的父親,與李沐清發生了爭吵。
兄妹二人針鋒相對,互不退讓。
李沐清眼見說服不了家人,隻能退而求其次,計劃和淩鋒一起離開,但她剛走出書房,門口就站著幾名女安保。
李沐清轉身看向哥哥,嗔怒道:
“李嘉浩,你什麼意思?打算軟禁我嗎?”
李嘉浩眼神堅定,果決道:
“傻丫頭,我是為了你好。這段時間,好好呆在家裏,哪都不能去。”
“你憑什麼限製我的人身自由?”
“就憑我是你哥。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做傻事。”
李沐清這才反應過來,今晚是一次鴻門宴,自己的父親根本不是為了相看把關,而是為了騙自己回來,然後軟禁。
她想強行離開,但根本不是女安保的對手。
別墅外的草坪,麵對淩鋒的再三懇求,李秉鬆不為所動,堅決不同意兩人繼續交往。
萬般無奈,淩鋒隻能懇切道:
“伯父,請你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一定了結所有事情。”
李秉鬆勸道:
“江海情勢複雜,未必如你所願,趁早忘了我家沐清,重新尋覓一份良緣。”
淩鋒慨然笑道:
“世人隻知東坡豪放豁達,卻不知男兒也有繾綣深情。伯父可曾知道,東坡有一詞,情若連環:總是難禁,許多魔難,奈好事教人不自由。空追想,念前歡杳杳,後會悠悠。”
說罷,看向李秉鬆,放言道:
“李沭清,我娶定了!”
刹那間,李秉鬆有些愣神,仿佛看到了淩致友的身影,那個自信曠達、灑脫不羈的男人,七分書生、三分商人。
淩鋒看了一眼李沐清的方向,轉身離開,或許將她留在這裏,才是最安全的選項。
。您提供大神一夜聽雨的狂野紳士的局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