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川看向淩鋒，不悅地說道：
“淩董未免有些草木皆兵。我們是在談生意。如果你硬扛到底，就必須有足夠的資金，以同等價位，吃下趙、吳兩家的股權。如果你無力受讓，我們會向李氏化學出讓股權。”
吳婉如接著說道：
“我們吳家持有的5%致遠股權，已經由蘇景萱小姐代持，以她的頭腦和對淩先生的了解，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淩鋒看向蘇景萱，兩人的目光短暫對視，不知為何，蘇景萱突然有些心慌，不自覺地躲閃。
他最後看向默不作聲的徐麗娜，問道：
“徐小姐真是八麵玲瓏，前腳和我達成協議，後腳就把我賣了。廖展宏給了什麼指示？”
徐麗娜狡猾無比，隻是笑了笑，沒有明說。
一旁的吳婉如按捺不住，搶先譏諷道：
“沒有永恒的敵人和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我們給宏爺的條件，你十輩子都給不了。”
淩鋒劍眉緊皺，掃了兩人一眼，冷聲道：
“沒有永恒的牌坊，隻有永恒的裱子。”
徐麗娜笑容依舊，對淩鋒的挖苦沒有太多回應，但一旁的吳婉如早已拍案而起，怒喝一聲：
“王八蛋，我廢了你。”
蘇景萱慌忙起身，勸阻道：
“婉如，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麼還像炮仗一樣，一點就著。快坐下。”
吳婉如氣的直跺腳，腔調都變了，埋怨道：
“景萱，這個混蛋，一說話就嗆死人，你和他是怎麼過來的？”
蘇景萱白了淩鋒一眼，解釋道：
“他是故意的，就是想激怒你，如果你動手，今天的談判，也就提前結束了，我們甚至要提前靠岸。”
餘下的四人紛紛看向蘇景萱。
在這間屋內，隻有她，既熟悉兒時的淩鋒，又有過短暫的婚姻，說到掌握敵情，蘇景萱最有話語權。
淩鋒同樣盯著蘇景萱，他也很想知道，這個有過短暫婚史的女人，到底知道些什麼。
蘇景萱看向淩鋒，接著分析道：
“兵者，詭道也。一個戰場指揮官，而且還是一個傘兵，最擅長夜襲，不敢正麵衝鋒，隻會偷偷摸摸，用些陰險的戰術。”
淩鋒冷聲打斷：
“說夠了嗎，你可以汙辱我，但你不能汙辱傘兵，我們所麵臨的風險，決定我們經常采用非常規戰術。”
蘇景萱白了淩鋒一眼，傲嬌道：
“當然沒有說完。一名化學專家，頭腦縝密，精於算計。一個陰謀家，激怒對手，而讓自己處於冷靜的狀態，從而捕捉最好的戰機……”
淩鋒看了一眼時間，這種談判沒有太大意義，雙方的訴求相差太遠。
他幹脆起身，準備離開。
蘇景萱攔住他。
淩鋒轉身看向李嘉浩，調侃道：
“不用分析了，想知道我的真實想法嗎？”
李嘉浩輕輕點頭。
淩鋒掃視五人，冷聲道：
“打個簡單的比喻，戰國時，六家合縱結盟滅秦，企圖瓜分秦國。在座的各位，分別代表的利益，如同那六國，雖然互有嫌隙，但當另一個敵人出現時，也會合縱圍攻。”
李嘉浩不屑地說道：
“你未免過於自大。”
“隻是一個比方而已，很契合現在的形勢。李總聯合這麼多小朋友，想吃掉我，未必如你所願。”
李嘉浩笑道：
“那我們各憑手段。”
淩鋒不再答話，徑直離開會客室。
他沒有在俱樂部逗留，而是來到甲板過道，看著江雨夜色。
直到晚上九點，遊艇再次返回碼頭。
淩鋒上岸後，驅車返回碧海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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