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市第一人民醫院,淩晨。
蘇景瀚的手指骨隻能勉強接上,但功能卻很難複原。
蘇宇權臉色鐵青,看向風雨交加的夜空。
蘇景萱的底片被人奪走,無關大局,但那些優盤,牽扯麵實在太大。裏麵有些人物,蘇家也不敢輕易得罪。
蘇宇權目光陰冷,殺心四起,早已沒有往日的修養和風度,在病房內,大口的抽著煙。
他暗自盤算,這些人明顯衝著蘇景萱的照片來的,但照片的存在,他隻告訴了淩鋒。
他略作猶豫,終究打通了淩鋒的電話。
碧海花園的書房內,淩鋒正在謀劃下一步的行動。
看到來電後,輕蔑一笑,並未馬上接聽。
直到彩鈴響起第二遍時,淩鋒才一口困倦語氣,接通了電話。
蘇宇權直截了當,冷聲命令:
“來一趟醫院,地址發你手機了,馬上過來。”
淩鋒看了一眼時間,接近淩晨三點。
提上背包,反鎖書房。
經過主臥門口時,停頓片刻,隨即迅速離開。
他一邊趕往蘇宇權發來的醫院地址,一邊聯係秦天磊。
兩人在通往醫院的路上會合。
淩鋒單獨取出蘇景萱的信封,將剩下的東西,連同背包一起交給秦天磊。
“磊子,優盤的東西,讓楊凡檢查一下,把人名清單整理出來。我需要盡快核實他們的身份。”
秦天磊接過背包,突然勸道:
“阿鋒,那個女的,你明天就和她離了吧。就是個禍害。”
淩鋒苦笑道:
“我如果馬上離婚,蘇景萱的照片就會失去利用價值。”
說罷,又看了一眼秦天磊的斷指,悔恨道:
“放心吧,我不會一個坑裏,掉兩次的,也不會再讓弟兄們,因為我喪命。”
兩人簡單交接了工作。
淩鋒摁滅煙頭,將蘇景萱的信封,藏入車內暗格。
他還未想好,如何利用這些照片。
隨後,驅車趕往江海市第一人民醫院。
按照蘇宇權的短信,趕到住院部。
病房門口,站著四名西裝革履的安保,還有兩名略顯痞氣的溜子。
別墅會所意外受襲,讓蘇宇權大為光火,安保措施明顯加強了許多。
病房內,蘇景瀚被扇的一臉腫脹,躺在床上。
蘇宇權臉色陰沉,坐在椅子上。
蘇景博蹲在病房牆腳下,一臉嗨藥退效的頹廢,左臉一道顯眼的掌印,應該是他老子掌摑的。
淩鋒詫異的是,病房窗戶旁邊,站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藍色襯衣,卡其色休閑西褲,一臉陰鷙地盯著訪客。
此時的蘇宇權,沒有往日的和顏悅色,隻剩下冰冷。
他盯著淩鋒,觀察他臉上的每一處細節,問道:
“蘇景萱的照片,除了我和景瀚,隻有你看過。就在今天晚上,照片被人搶走了,是你幹的嗎?”
藍色襯衣男,目光凜冽,死死地盯著淩鋒,不放過肢體的任何細節。
淩鋒一臉驚訝,慌忙擺手道:
“大伯,這件事不是我幹的。”
蘇景瀚躺在床上,插話道:
“爸,你是不是氣糊塗了,就他那慫樣,罵他都不敢還嘴,敢向我動刀子?”
蘇宇權瞪了大兒子一眼,怒道:
“住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又轉頭看向淩鋒,嘴角擠出一抹笑意,威脅道:
“淩鋒,我一直對你不錯,你和景萱的婚事,我也出過不少力。那些東西,如果真在你手上,最好交出來。”
淩鋒一臉惶恐,辯白道:
“大伯,我真不知道您的意思。我原本在睡覺,接到您的電話,就馬上趕過來了,路上都不敢耽擱。”
說罷,又皺著眉頭,疑聲道:
“大伯,那些照片,雖然隻有我看過,但蘇景萱也知道這件事情,我上次和她吵架,不小心說漏了嘴。”
蘇宇權冷冷地瞪了淩鋒一眼,並不感覺意外,隻是問道:
“她人在哪?”
淩鋒委屈道:
“我不知道。我們結婚兩周就分居了,正在準備離婚。”
蘇宇權目光越發冰冷。
在江海地界,有膽量、有能力,組織人手突襲蘇家的,屈指可數。
蘇宇權沒有妄下定論,陰沉著臉。
整個病房,死寂壓抑,隻有窗外的風聲,呼呼作響,如同鬼嘯。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
藍色襯衣男接通電話,冷聲道:
“說。”
過了片刻,掛斷電話,走近蘇宇權,沉聲道:
“蘇先生,我的人檢查過了。對方手腳幹淨利索,目標明確,附近的監控都被破壞了,沒有留下太多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