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將死之人,直接放飛自我的時候,他能活的有多爽?
許惜年就一普通人,年輕的時候你還能誇他句好帥,四十多了胡子拉碴,你站在他麵前最多誇他一句。
“你尿酸好高。”
身材不錯的小護士如是對他說道。
尿酸高已經是個小問題了,勤勤懇懇工作了一輩子,換來一張癌症晚期的檢驗報告。
這化驗單裏裏外外,上上下下,許惜年就看見一個字。
窮。
治不起啊,那就浪吧。
平時不敢往裏走的奢侈品牌子,穿著拖鞋就走了進去,那囂張的步伐在售貨員看來,家裏至少得有個十幾套房子,不然絕對走不出來。
在livehouse一個人開個最大的卡座,然後被那些穿著性感的美女有意無意的看,或是大膽的過來搭訕。
對不起啊姑娘們,身體虛弱,有心無力。
隻能把頭靠在沙發上,跟著主唱一起聲嘶力竭的合唱。
“如此生活三十年,直到大廈崩塌.....”
可惜不是王多魚,喝不起羅曼尼康帝,也就喝點百威安慰安慰自己。
大醉之後躺在床上,拿出手機一看。
“【狗領導】:許惜年,過來加個班。”
“臥尼瑪!”
登錄小網站,截了張三上悠亞老師看不見臉的果照就給他發了過去。
“嫂子,很潤!”
不再理會手機裏瘋狂的叮咚叮咚,站在十三樓俯瞰夜景,車水馬龍,霓虹璀璨。
“叮,是否重生回1998。”
“我選擇藍色藥丸。”
他媽的,真是病入膏肓,幻覺都有了,還是否?
是又如何?
突然就有個很爽的想法,打開窗子,一手夾著煙,一手解開褲腰帶,對著天空一泡尿直接就滋了下去。
爽的仿佛狠狠滋了這個操蛋的世界一臉。
“滾吧。”
那一天,華北局部有雨。
......
繁華的城市夜景不見了,陽光穿過破舊的窗戶灑落在眼前的破木桌子上。
透過窗戶能看到小院裏的場景,一棵大樹,幾盆花草,陌生又熟悉。
“四合院?”
當然不是,是他從小生活到大的老家院子。
悶熱,北方小城沒有空調。
聒噪,知了已經趴在院裏某處開始演唱。
牆上掛了日曆,清晰的告訴了這個隨地大小便的家夥現在的日期。
1998年7月10日,他剛高考完。
“真穿越了!”
貓著耳朵聽了半天,沒聽到“叮”的聲音,由此可以斷定,自己並沒有係統爸爸。
“什麼青春版係統,就這點閹割功能,管殺不管埋。”
桌子上堆滿了破舊的高三資料,抽出個時下很流行的破皮筆記本,趕緊把他記得的那些信息寫下來。
“1998年?”
“1998年,我學會了開汽車,上坡下坡壓死了一千多。”
啪地給了自己一巴掌,有用的沒記住,沒用的記住了一大堆。
當然,其實還是能記住很多東西的,比如房價會漲,狠狠地漲。
沒記錯的話,就是這一年,取消了福利分房製度。
桌上還有張報紙。
“全國取消分房政策後,滬海市淨安區房價漲至2300元/平,而滬海全市職工工資平均1004元/月。”
“專家建議:盡快拋售!”
可以,這很專家。
全國現在房價均下來才1700左右,二十多年後光是均價就漲到了1w+,更別提那些一線城市的房價,那是成百倍的漲。
漲的比彩禮都快!
敲門聲響,母親紀小芸的聲音傳來:“小年,吃中午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