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城,一場西班牙式的婚禮正在進行。
新娘身著黑色婚紗,踩著玫瑰花瓣,一步步走向西裝筆挺的新郎。
黑色婚紗,沒有離婚,隻有喪偶,意味著絕對的忠誠。
穿著伴娘服的祝笑,站在燈光打不到的角落裏,看到這一切,眼眶漸漸濕潤。
新郎新娘愛情長跑八年,她真心為他們感到高興。
“誒,阿晏,你看什麼呢?”
新娘夜城大學校友這桌,一個男人麵容清峻,氣宇軒昂,緊抿著薄唇,手指間夾著香煙。
男人的鷹眸危險的眯起,薄唇輕啟,嗓音冷淡:“她來這兒幹嘛?”
剛才說話那人循著他的視線看去,隻看到一個削瘦剪影,背著光,看不清她的表情。
眾所周知,那是祝笑,周祁晏的前女友,四年前給他戴綠帽子,人人唾棄的前女友。
“不知道,sunny姐結婚,叫她過來也正常。不過你們分手這些年她沒跟我們任何一個人聯係過,誰知道她哪來的臉站在這兒的。”
周祁晏眸光驟沉,收回視線。
後麵有人竊竊私語,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落在周祁晏的耳朵裏。
“祝笑?她來幹嘛?不知道我們不待見她嗎?”
“就是,當年阿晏對她多好,她怎麼好意思,跟老家的青梅竹馬在一起,虧她做得出來。”
“你看她長得就是一臉狐媚子樣,怪不得阿晏喜歡呢,當初阿晏為了她,還跟人打架,在醫院住了兩個月。”
周祁晏輕輕闔眼,劍眉微蹙,有些不耐煩。
他討厭別人議論自己跟祝笑的事,大喜的日子,幹嘛要提那個晦氣的名字。
“去去去,阿k哥跟sunny姐今天結婚的好日子,說這些幹什麼?”
周祁晏旁邊的人訓斥道。對方看了眼周祁晏的臉色,乖乖閉嘴。
大家都不約而同地不再提,因為祝笑這個名字就是周祁晏的禁忌,誰也不敢在他的禁忌嶺上亂蹦躂。
因為周祁晏背後是周家,夜城周家,早些年周祁晏的爺爺跟著一位將軍出生入死,周祁晏可謂是根正苗紅。到周祁晏這一代,周家已經徹底轉型為商人,但軍人的底子還在。沒人敢惹。
祝笑無意朝台下掃了一眼,也不知怎麼,她一眼就能看見周祁晏。
黑色西裝挺括,隨意靠坐在椅子上,一雙狐狸眼冷豔眾人,麵容陰沉。明明氣場大到讓人不敢接近,卻又是人群的焦點。
四目相對,一觸即分。
兩人默契地同時別開視線,巴不得向對方宣告,我的眼裏沒有你。
好好的兩個人,如今冷漠得如同陌生人。
一直到婚禮結束,她都沒有再看周祁晏一眼。在這個熱鬧的場合,祝笑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全程默不作聲,遠離人群,靜靜站在燈光外。
她換上來時穿的白色t恤和淺藍色牛仔褲,避開人群,從宴會廳的側門離開。
剛走到長廊,手腕就被人一把扣住,她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
不因為別的,就因為這觸碰的感覺和霸道的氣息太過熟悉。
她緩緩轉頭,對上周祁晏盯犯人一樣的目光。
舊友重逢,祝笑心裏不自覺地緊張,一時說不出話來。
可反應騙不了人。
祝笑無法否認,看見他的那一刻,心裏不斷湧現著欣喜。但理智告訴她,她是抗拒的。
“有事嗎?”祝笑一開口,疏遠和冷漠可見一斑。
周祁晏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皮膚光潔無暇,白的幾乎沒有血色,像個冰山美人。
他眉眼清冷,薄唇輕啟:“誰讓你來的?”Lωxδ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