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布凡說的頭頭是道,明白人都能給他繞的雲裏霧裏。布塵一臉惆悵,甚是為難的樣子扮演著戲裏暫時的配角。
這項莊舞劍誌在沛公韓衝哪裏不明白,但他這會卻緘默不言。
他心裏很清楚,布凡和布塵就想聽到自己說,那我們就換一下,自己說了這句,布塵一定跳出來大聲訓斥布凡,這情節像極了一個小品賣拐。
但韓衝不傻,他就是要耗住對方,總之,兩個家夥不能明搶吧?即便是搶,那也要拿本事來,韓衝這一身行家功夫可不是蓋的。
韓衝半晌不說話,任他布凡唾沫星子橫飛於事無補。
終於,還是穩坐釣魚台的布塵見事態有難度,方湊過來,對著韓衝做出苦口婆心的麵容。“施主,都怪我,釀成現在我師弟這樣不懂事的局麵是我的錯,我不該說出送你佛門福物之說,可我真覺得你我有緣。我真心想要送你。佛門不打妄語,錯釀成,隻能順其自然。既然我師弟非要拿你的佛像交換,我亦覺得不妥,不如你就一並將我的香爐收下,這個香爐我也不要你多少錢,錢乃身外之物,我隻在乎一個情意,你就給我六千如何?”
布塵機關算盡,他這也是最後一步棋,到這,布塵亦是江郎才盡,覺得碰到高手了。
他覺得這生意估計黃了,六千塊實在有點高,這位施主肯定不會給。
給布凡使了一個眼神,兩人是打算韓衝說完不行,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韓衝著實拿捏了一會,他一邊淡然悠閑的樣子,一邊其實在觀察這兩個窮盡招數的家夥。
見對方打鼓,韓衝心裏別提多痛快。
手裏拿著香爐,遲遲沒有說話,布塵自是知道沒戲了,伸手想奪回香爐溜之大吉,誰料韓衝將手一甩,拖著香爐竟繞開了布塵的手。
“喲,這是幹嘛?不是說要賣的嗎?”
“不賣了,不賣了。”布塵害怕已被識破,韓衝報警,笑眯眯道。
“怎麼不賣了呢,我要買啊,高僧,出家人不打妄語不是?”
啪啪打臉,布塵苦瓜一樣。“啊,是出家人不打妄語,可你真買啊?”
布塵不能說自己不是出家人,自食其果的滋味他還真心第一次。
“我當然真買,不過你的那個價錢。你不是說重要的是這個情誼嗎,你再說個情誼價我聽聽。”
布凡也看出來韓衝知道兩人的騙局了,這會還敢說什麼高價。“施主,你要真買的話,給,就給一千吧?”
韓衝不語,布塵趕緊改口。“八百。再不行六百,”
布塵收來這件東西都花了八百,他賠錢賺吆喝了。“施主,可不能再低了,出家人慈悲為懷,你就行行好吧。”
到這一刻,布塵徹底繃不住了,竟把韓衝當做出家人看待,自己退出成局外人了。
韓衝見對方自認身份,把馬腳暴露,也不跟這兩個家夥亂兜圈子了,盡管說他們騙人,可這東西也是人家收來的,既然是他們的,自己就不能搶奪,錢還是應該給的,並且,好商好量,你情我願的事嗎。
“六百就六百了,喏,這是六百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