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並沒有睡著,胡輝揚開門的時候,他就坐起來了。
兩個大男人坐在陽台,一人拿著一個酒杯,麵前擺著紅酒、洋酒和啤酒。
啤酒罐全都空了。
“傅修,你自小生活在幸福的家庭,對嗎?”
胡輝揚雙頰泛紅,雙眼迷離,臉說話的速度都慢了不少。
桌麵上大部分的酒,都是胡輝揚喝的,傅修隻是喝了兩杯紅酒。
麵對胡輝揚的問題,傅修沒有回答,他的確生活在比較幸福的家庭,父母恩愛,兄弟和睦,條件優越。
但這並不代表,他不知道人間冷暖,當初出國留學的時候,他沒有花過家裏麵的一分錢,都是自己掙來的。要麼是獎學金,要麼是去公司兼職,當然,以他的能力也沒有需要到咖啡廳打工的地步。㊣ωWW.メ伍2⓪メS.С○м҈
但是該經曆的,他也都經曆過。他不知道此刻的胡輝揚有什麼煩心事,從來,胡輝揚都是痞痞地氣他。
卻從沒見過,他如今這副落寞的模樣。
“我那時候,輟學了,因為我媽的病情,我不得不輟學。你知道嗎?”
“那時候是冬天,我媽身體更加不好,家裏又沒錢給她治病,別說治病,連吃的都是別人施舍的。冬天了,屋子都是漏風的,那時候甚至以為自己要冷死了。”
“我沒有辦法了,我隻能寫信給顧良。沒想到,來的人是林姨。原來那幾年寄錢回來的都是她,她又不敢多寄。其實,要是我媽沒病,每個月一萬,也夠我們吃喝了。”
“可是她病了啊,病了啊。傅修,你見過癌症的病人嗎?渾身瘦得像個骷髏一樣,他們形容人瘦說像骷髏,但我是真的見過啊,我媽那時候就是皮包骨,你知道嗎?”
“我以為林姨出現了,我媽再也不用受苦了,雖然我覺得林姨是個壞女人,可相處下來,我覺得她跟我媽一樣好。可是,突然,她就人間蒸發了。後來,看新聞才知道死了啊,比我媽死得還要早。你說,你說,傅修,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就死了呢?”
“死了就死了,還給我們留下一百萬,說是給我媽的醫療費,她說那是她積下來的全部能用資產了。後來,我媽也沒了,我想去看看顧良,可他真不是人,我走了!大概是上天憐憫我,教授是林姨的父親。我……你知道我,多難受嗎?我不敢告訴他們林姨死了,被顧良逼死的!不敢啊!”
胡輝揚哭哭啼啼說了一大堆,顧婷出去上洗手間的時候,一字不漏的,都聽見了。
她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吭聲,雖然她沒見過母親是怎樣去照顧胡輝揚母子的,但從胡輝揚的口中,她幾乎都能想象,那個善良的女人是怎樣做的。
胡輝揚剛剛說誰?林姨的父親?
那不就是外公嗎?外公還活著?記憶中,顧婷沒有聽過母親說過外公外婆的任何事,就連兄弟姐妹幾個,她都一無所知。
胡輝揚這是遇到外公了?所以讓我去認親?不是認父親,而是認外公?
顧婷沒想到,在這個世界上,她還能找到跟母親有血緣關係的人。
她一直以為母親是隻身一人的,所以從來沒想過要去找什麼外公外婆。
可現如今,顯然,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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