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幫我。”樂理一直沒有想明白寺沢南的心思,為何要幫她。
自己對待她的態度從來不算友好,她根本沒有理由會肯幫自己。
理由嗎?寺沢南靠在走廊的欄杆上,順著這高度往下望去,影影綽綽之間看見了手塚修長的身影穿過操場,走到了一邊的排球部。
他要做什麼?
“你明知我對你有意見,你為什麼還要提出那樣的意見!寺沢南,你告訴我,你到底在想什麼!”樂理見她不說話,心裏頭的不安越發擴散開來,她看不到寺沢南,完全不明白她做這事的目的到底是為什麼。
“把事情想得簡單點,單純點,你就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了。”收回自己好奇的目光,再次看向了樂理。
她的聲音綿軟裏帶著灑脫隨意,讓人聽了心癢難耐。
樂理蹙著眉,垂了頭,一臉糾結。
見樂理依舊無法理解自己的想法,寺沢南無力的歎了口氣,轉身往樓梯口走去。
“寺沢南!”樂理叫著她的名字,可她卻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樂理追上來,在要觸及到她胳膊時,聽見她平靜的給了答案,“如果你不姓寺沢,我便不會這麼做。”
伸出的手頓時僵懸在空中,就這麼與寺沢南的胳膊擦過。樂理睜大了眼睛看著寺沢南離去的背影,心裏響起了巨大的轟鳴聲,轟炸的她聽不見其他聲。
操場裏的吵鬧聲,夏日裏的蟲鳴聲,風吹過樹葉的稀疏聲,這一切,她都聽不到。
她原以為寺沢南是以一個低者的懇求態度來祈求和好,可是,在走廊裏看到她的那一刻,樂理知道自己想錯了。
現在,她是真正明白過來,她不過是因為不想讓家裏人擔心而做出這番事情來。
網球部內。
“這不像是你會做的,這麼公然的將錄音播放出來,你不知道,大家都震驚了。”川島看到寺沢南神色如常,也是放心了。
的確,現在周遭看她的目光都帶著異樣。
“當時隻覺得應該以備不時之需,我自然不想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寺沢南解釋著,又看向了男子網球部。
球場內沒有手塚的身影,這讓她又想起了之前在教學樓裏看到的。他去排球部做什麼?
“你們姐妹倆這算是和好了吧?沒想到你真會幫樂理呢。”川島勾搭著她的肩膀,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發現阿南在看網球部,一副了然的模樣。
剛剛在出現這件事的第一時間手塚就跑了出去,川島也是第一次見到手塚緊張的樣子。
她相信,手塚心裏頭跟他們一樣明白,阿南並不是那種能輕易被欺負的人,可是,他還是不管不顧的跑去找阿南。可見,他是真的很擔心她。
寺沢南不知川島的心思,搖搖頭,“如果連樂理都在學校裏出現負麵消息,不知大家會如何看待寺沢家的人。不過,通過這件事,我想樂理應該也受到教訓了。”
川島想到之前樂理臉色蒼白,額頭沁滿了虛汗,失魂落魄的樣子,“這教訓不小。樂理向來很在意周遭的眼光,剛剛那事一出來,她整個人都懵了。不過,如果不是她平日裏對你的態度冷漠,佳亞跟尤裏那兩個家夥也不會利用這個機會。”
川島一提及到這兩人,怒火就上來了,“阿南,你就這麼放過她們兩人了嗎?”
“都將她們的目的暴露出來了,還不夠?”
其實,佳亞跟尤裏做出的事情對於她來說根本沒什麼損失,要說損失,也隻有樂理罷了。起碼,她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已經不複從前了。
“怎麼也得讓她們兩個跟你道歉啊!”川島衝她狂吼。
“寺沢南,對不起,我們錯了。”
川島這才吼完,廣播裏就傳來了川島熟悉的聲音,不就是佳亞跟尤裏她們兩人嘛。
阿咧,她的話什麼時候這麼靈驗了?這才說完,那邊就立刻實現。川島張著嘴,放空的抬頭望著天空,又念叨了句,“給我下雨。”
天空依舊晴空萬裏。啊,果然,是她想多了啊。
寺沢南漆黑的眼眸裏閃過詫異跟了然,原來,他是去找佳亞跟尤裏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們兩個突然醒悟了?”從幻想裏出來的川島有點摸不著頭腦。
“說不定。”她笑著回答,立刻遭到川島的白眼,“你當我白癡嗎?從剛剛過來開始,你就在找手塚,是他做的吧。沒想到榆木腦袋開竅了啊。”
寺沢南一眼就看見了身穿藍白色運動衫的少年,雙手插兜,栗色頭發在陽光折射中泛著細碎的光芒,整個人顯得精神。
他大步朝網球部走來,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立刻就在對上了她的眼睛,腳下的速度慢了下來。
川島見狀也是笑著推了推站在原地的寺沢南,“去吧,難得人家為你做了這樣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