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沢樂理聽著廣播裏傳出激動的斥責聲,渾身僵硬的站在原地,她手裏握著球拍,感受著周圍投來的異樣目光。
川島更是火大,她將球拍塞給一邊的隊友,闊步走到樂理麵前,“我早就知道你不喜歡阿南了!但是,你這樣讓她們帶著阿南去廣播室,將這些事廣播出去,真的妥當嗎?”
樂理的目光空洞,指尖因為緊握著球拍而發白,她死死的瞪著地麵,大腦一片空白,“不是我。”
川島看到樂理神色不對勁,反複的隻說著‘不是我’,憤懣的表情頓時裂開,擔心的推了推樂理,“樂理?”
樂理瞬間回過神來,激動的拉過川島,搖著頭,“不是我幹的!就算我再討厭寺沢南,我也不會讓她們去做這樣的事情。”
盡管樂理大聲的想替自己辯解,但是,大家看她的目光依舊未變。帶著點鄙夷,帶著點不置信,甚至帶著點失望。
不該這樣的,她好不容易在大家麵前建立起的形象,竟然如此之快的就崩塌了。
廣播室內,佳亞已經激動的拉過寺沢南的衣領,猙獰的警告著她。
尤裏幾乎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她頭大的看著佳亞,本來她就怕會出這樣的事情,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她跑到廣播前,將開啟的廣播一一關上。
然後才將佳亞拉開,“別衝動。”
“寺沢南,我告訴你,離手塚遠一點。”佳亞還想繼續罵罵咧咧的警告寺沢南,礙於尤裏的阻止,隻得閉了嘴,被尤裏拖出了廣播室。
她走到門口,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匆匆忙忙的,似乎怕被人發現。環胸靠在門邊,從口袋裏拿出了手機來,笑著搖搖頭,再次走進廣播室,反鎖了門。
搬了一張椅子坐在話筒前,然後打開了麥克風,“麥克風test。”
狂奔在樓梯口的樂理聽到寺沢南平靜無波瀾的聲音,腳下像是被灌了鉛,竟是半步邁不出。隻是扶著欄杆,站在樓梯上。
“剛剛被兩位學姐深刻教育了一番,總覺得應該說點什麼。”寺沢南的聲音柔軟輕盈,沒有半分的惱怒,甚至帶著點愉悅。
“隻是覺得在我說這些話之前,應該給大家聽一段錄音比較好。這可是我珍藏著的錄音,尤為寶貴。”
聲音驟然消失,隨即廣播裏頭就出現了一些幹擾刺耳的聲音,伴隨著的還有寺沢南輕聲的自言自語,“應該可以了吧?”
佳亞跟尤裏兩人僵在原地,聽著廣播裏出現了她們兩人的聲音。
“寺沢南跟手塚終於分手了,就她那樣哪裏配得上手塚。”
“就是啊,笑死了。我看她這回跟頭栽發了”
“真想看看她頹敗的樣子呢。”
“我也是我也是呢!哈哈!聽說,最近很失落的樣子呀。呀,真想欺負欺負她。”
“姐姐妹妹都讓人看著討厭啊。”
“你別說,還真是的呢。聽說都喜歡手塚呢,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平時看寺沢樂理那囂張的樣子,還真以為自己是個會長就了不起了?真是討厭啊,要不,我們耍耍她們姐妹倆吧?反正她們互看對方不順眼,就利用利用寺沢樂理的身份,讓寺沢南滾遠點,別再接近手塚了。”
“不如就玩的大一點,我們通過廣播讓全校人都知道是寺沢樂理讓寺沢南離手塚遠點的,如何?”
“雖然放假了,但是假期因為社團來學校的人也很多,肯定會很多人都知道寺沢樂理是個表裏不一的人,也讓所有人都監督寺沢南,讓她不要接近手塚!”
……
手機裏的錄音依舊播放著,廣播室門外響起了劇烈的敲門聲,伴隨著的是佳亞跟尤裏兩人尖聲呐喊,“寺沢南!給我開門!你給我們開門!”
現在才想著回來?是不是太遲了。寺沢南按掉了桌上的手機,俯下身,雙手撐在桌案上,對著話筒說道:“不要誤會,我不是在幫你。我這人自私的很,沒聖母到要為你洗脫。之所以會放這段錄音,不過是想告訴兩位學姐,以後想要捉弄人,還是不要在公共場合討論的好。”
“不過,就是因為我們關係不和,才讓人有機可乘,還有一堆人在一邊看好戲……所以,寺沢樂理,和好如何?”廣播裏少女綿軟的尾音微微上挑,顯得漫不經心。
既然有些人都想著她們兩人不和,想看她們笑話,那她就偏不如他們的願。
樂理瞪大了雙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話。在她聽見寺沢南播放的那段錄音後,在聽到寺沢南說和好後,她突然渾身無力,‘啪’的就坐在了樓梯上。
她捂著自己的臉,鼻子酸澀不止,她感覺眼眶溫熱,一直壓抑在心頭的緊張驟然消失,她從未想過寺沢南會替自己解決。
將頭埋在膝蓋裏,她的肩膀顫抖著,眼淚抑製不住的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