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覺得根本沒那麼簡單,如果真是想手塚,早在昨天離別時就會魂不守舍了,除非她反射弧極長。難道說,他昨天跟手塚說的話給他們兩人帶來困擾了?
晚上,在接到手塚電話時,兩人都很有默契的安靜了。寺沢南仰躺在床上,蹙著眉,覺得這樣總不是辦法。
最後,還是她先開了口,“國光,你是不是知道表哥想我出國的事了。”
電話那頭沉寂了片刻後,才響起手塚的聲音,他的聲音依舊低沉富有磁性,“嗯。”
“所以,你是怎麼想的。”她繼續追問,隻是在電話那頭的手塚不能看到她攥緊的手。
當問出這個問題,她的心跳開始漸漸加速,她既期待又害怕手塚的答案。對於手塚來說,她太清楚在網球跟感情上的選擇。他這樣嚴於律己的人,怎麼可能允許自己成為別人的絆腳石。
“小南,你的未來不該那麼狹隘,也許網球……”
手塚的意思很明顯,她覺得沒有必要再聽下去,就如她所想的一樣。
攥緊的左手驀地一鬆,泛青的指尖,漸漸充盈上血色。她苦澀一笑,打斷了他的話,“所以你覺得我該跟表哥一起去國外練球是嗎?”
“我去國外,我們也許就要長期分開了,也無所謂?”對於手塚的沉默,她又問了一句。
“你不該浪費了自己的天賦。”
她想,她知道他的選擇了。這也是昨天她知道伊藤告訴手塚後擔心的問題,她便是有意不在昨天討論這個問題,就是想讓他好好考慮這個問題。
最後的答案,說不失望是假的。
終歸不甘心,沒有聽到他真正的選擇,她又問了一句,“所以,你支持我跟表哥出國,是這樣嗎?”
“是。”這回,他沒有任何的猶豫,很快的就告訴了她答案。
胸口隱隱作痛,她捂著胸口處揉了揉,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歎了口氣,將話都吞回肚子裏。這才出國第二天,沒想到就出這樣的事情,她也不知該說幸還是不幸了。
手塚太理智了,對於這樣的選擇,他根本不可能任意自己的心思來。況且,他們兩人才交往了短短的幾天的時間,根本不足以讓他挽留自己。
“我知道了。”她低低的回了句,臉上浮現出嘲諷的笑意來,隻是半響便隱了去,恢複了淡漠,“國際長途很貴吧,我聽大石學長說,你們是用郵件通訊的,以後,還是換那個來吧。我向大石學長要了郵箱地址了。”
“小南。”手塚急急的叫了她一句。
“就這樣吧,學長我困了,晚安。”她不給手塚說話的時間,連‘晚安’都不打算要,直接掛了電話。
手塚聽著被掛斷後的忙音,不知過了多久才緩緩將電話放下。
德國現在明明是豔陽高照,為何他有一種刺骨的寒冷襲上心頭。最後,她很平靜的叫著自己學長,甚至連電話都要求不要再打。
緩慢的轉過身,走到窗邊靜靜地看著窗外,心裏卻是掀起了波瀾。
“手塚,你怎麼了?手攥的那麼緊。”主治手塚的醫生看見他雙手緊攥著,幾乎要掐出血來,她擔憂的走上前來詢問。
而後,她以為手塚在擔心肩膀的傷勢,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受了傷一定會治好的。”
那他給小南的傷,是不是也可以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