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鐵門被推開,一道吱呀聲打破了天台的寧靜。
身材欣長曼妙,身穿綠色校服的少女走進了天台。天台上的風,吹亂了寺沢南的長發,也將她及膝蓋的短裙吹亂了。她無暇顧及可能走光的短裙,反正天台上沒有其他人。
反手關上門,站在天台上往下看,青學的景象一覽無餘。
她坐在地上斜靠在牆邊,雙手枕著頭,望著蔚藍無雲的天空,心思卻早已飄遠,耳邊還充斥著那天寺沢樂理的話。
麵對寺沢樂理的質問,她隻是輕笑望著她,似乎不打算解釋什麼。
“你說啊!你為什麼不說!”雖然比賽贏了,可是寺沢樂理卻一點也不覺得開心,她憤怒地瞪著眼前的淡然的少女。
為什麼她會成為大家的焦點,為什麼所有人在看到她以後,不再是厭惡的神情了,為什麼所有人都會同她說到寺沢南!她討厭關於一切寺沢南的消息!
“你讓我說什麼?”寺沢南淡淡的問她。
看著如此冷靜淡漠的寺沢南,她更加惱火,“寺沢南,我討厭你!我討厭你的一切!為什麼我是你的姐姐!”
是的,她討厭寺沢南。以前的她讓她討厭,現在的她更讓她討厭。
當她看到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時,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舒服。以往都是主角的她,竟然會被他們遺忘!她討厭這種感覺。
“雖然,我不知道你在惱火什麼。但是,”說到這裏,她眼神裏的銳利落在寺沢樂理身上,讓樂理渾身一怔,“你不覺得現在的你,有點丟人嗎?”
這一席話,讓原本失去理智的寺沢樂理羞紅了臉,她瞪了一眼寺沢南羞憤地往外跑去。
回去之後,寺沢樂理將自己鎖在房間裏。寺沢嘉美問過寺沢南,她也隻是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淡淡的回了一句,不知道。
這幾天,兩人的關係已經降到了極點。
“啊,真是煩啊。”想著這些,寺沢南煩悶的揉了揉頭發。
陽光斜射過來,刺眼的日光讓寺沢南微微眯了眯眼睛,她伸手擋了擋視線,坐正了身子,出神地望著前方。
通往天台的門後,站著一個身材挺拔的人,右手放在門上,卻遲遲沒有推開的意思。
“也許在你看來,寺沢南應該永遠活在你的陰影之下。優越感這種東西,真的很重要嗎?”寺沢南喃喃自語道。
吱。天台的門被推開。
“習慣了被人關注的人,突然被奪走了關注,生氣是必然的。”冰冷的聲音,讓她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
“真難得學長會來這種地方啊。”她淡笑著回頭看著手塚,顯然對於之前兩人的不歡而散已經不放在心上了。
手塚往前走了幾步,關上門,語氣頗為赧然,“還好嗎。”
寺沢南微微一愣,這是在關心她嗎?想著,她笑了笑,“早就知道她不喜歡我,自然也不會覺得多受打擊。”
“真如你所說,就不會跑來天台了。”手塚一語道破她真實想法。
她低垂下頭,額前的劉海遮住了她的情緒,隻能隱約中看到她嘴角輕微上揚的嘴角,“不愧是學長,不過那又如何,寺沢南不會因為寺沢樂理的話有所改變。或許,我親近她,放低姿態,兩人的關係會改變。可是,那不是我寺沢南,我做不到這些。我所能指望的,大概就是她自己想明白這些吧。”
“你們姐妹倆都如此要強。”難得她聽到他輕微的一聲歎氣。
“我隻是不想再為誰改變自己,現在的我很好。說起來,學長很關心我姐姐呢。”語帶羨慕,臉上的無所謂卻全然不是她口氣裏所說的,而是些微的調侃表情。
“不,我雖然是男子網球部的部長,對於女子網球部,我也不希望有什麼事影響了她們,從而比賽中發揮時常。”
寺沢南這才了解到,手塚對網球的執著和責任,好像超過了她的認知範圍。
她有些詫然的張了張嘴,沉默了片刻後,“難道,你還想青學男女網球都拿到全國大賽的冠軍嗎?”
“與我們相同,她們也在為全國大賽而努力。”
“所以,你隻是不希望那麼努力付出的她們,受到其他事情影響,進而導致比賽的發揮失常。畢竟,這是她們最後一次機會,你不希望她們會留下遺憾,是嗎?不愧是手塚學長。”寺沢南在說出最後一句話時,輕笑出聲,還真符合手塚單調的思維。
在她將他心裏的想法完完整整的說出來以後,站在寺沢南前方的手塚轉過身,看著還坐在地上的少女。嘴角漫不經心的笑容也好,還是眼底的一片清亮也好,都在說她其實都了解。
第一次,他發覺,她好像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