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也不是什麼秘密，若非葉文技術過硬，不可取代，早就被徐九太給殺了。
薑陽所說的，是葉文最深的逆鱗！
“來一根？”
薑陽給他遞了根煙：“蘇紫煙是我妻子。你的事情，他都和我說了。”
紀藍衣會意，主動給葉文點火。
葉文深吸了一口煙：“蘇紫煙是你老婆……那你就是……最近在江南掀風起浪的那個薑陽？”
薑陽苦笑：“是。看來我老婆還真是愛才心切啊。”
薑陽都有點佩服蘇紫煙這女人了。
她幾乎已經幫自己完成了招攬葉文的工作。薑陽要做的就是順水推舟罷了。
蘇紫煙，牛比！
葉文頓時肅然起敬。
方才徐九太和薑陽在書房裏的對話，葉文並未聽見。但是他之前一直負責和蘇紫煙溝通交接。倒是聽蘇紫煙多次提起過薑陽。
“我聽說你殺了臨安王，張三虎，臨水漢和臨安王等人。連東陵神社的神社長都被你抓了？”
葉文身子前傾，看薑陽的目光都充滿了敬仰：“聽說，你立誌推翻東陵神社？”
薑陽淡然：“糾正兩點，這不是我的誌向，隻不過是征途上的一點小插曲罷了。第二，不是推翻……是屠殺！”
葉文看的目瞪口呆，最後嘶吼一聲：“牛逼！”
“蘇總讓我跟你好好談談，說你和其他人不同。果然！”
葉文立刻站了起來，拱手行大禮：“剛剛看你殺了徐九太，我就知道你不凡。好啊。江南慫了這麼多年，終於來了一個硬骨頭。”
“薑陽，隻要你秉持此心，我葉文願意助你，不惜一切代價。”
薑陽輕笑道：“說說江南藥業那研究基地的事兒吧。”
葉文娓娓道來。
“這研究基地其實就是想用科技醫術解決地火石的排斥問題，和藥草堂走的路線不同。但地火石太神秘了，科技無法完全搞清楚其中的運作規律。我一直反對在搞清楚原理之前用人體做實驗。可徐九太和東陵神社急於求成，不顧危險要用人體去做實驗。我破壞了數次試驗，所以才被嚴懲。最後為了逼迫我推動實驗，東陵神社把我妻兒都殺了……”
說到最後，葉文不免老淚縱橫。
薑陽靜靜的看著這個老人，良久才道：“後來呢？”
葉文咬著牙，強忍著怒火：“後來，他們多次折磨我，威脅我。我隻好表麵上推動實驗，多次推延。但最終還是因為實驗過於激進，導致了數百個大夏之人死在實驗室。”
“我已經盡力的讓實驗準確，減輕用量，拉長時間。我還多次給江南醫師協會寫信，給戰部和鎮武府寫信，請求他們幫忙終止這一切。十多年來，我寫了上千封信啊，可，石沉大海。”喵喵尒説
“我在拚盡一切減少傷亡，可是什麼都沒能改變……我這雙本該救人的手，卻染滿了同胞的血。”
“我是個罪人！千古罪人！！”
他雙手撓著稀疏的頭發，因為用力過度，頭發被一根根的扯下來。
他在哭，在怒，在自責，在愧疚……
薑陽聽著，紀藍衣聽著。
兩人的指節都在“咯咯”作響。
許久，薑陽道：“繼續說。”
葉文淚流滿麵：“我妻子是個醫療兵，她希望我繼續待在崗位上。讓我活著，盡可能的減少傷亡。因為，換成別人來主事的話。死的人可能是十倍以上。”
“所以，我就在這樣暗無天日的日子裏，像行屍走肉一般的苟活著。我多麼希望江南有一個人能站出來，終止這一切。”
“我雙手染滿了同胞的鮮血，我妻兒也死了。我悖逆自己的良心做著那樣的事，我知道自己遲早會遭到天譴，難以善終。我唯一的期待，就是有人能結束這一切。”
“很多人光是活著就已經夠難了，為什麼還要承受這些人禍之苦啊！！”
說完，他伏在桌子上，撕心裂肺的抽泣著。
十幾年的情緒，都在這一刻釋放。
哭的像一個孩子。
薑陽伸出手，放在他的腦袋上：“葉老，多謝你這麼多年來的忍辱負重，多謝你這麼多年來為江南所做的一切。你一直等的人，今天出現了，就是我。”
葉文渾身大震，抬頭，凝視著薑陽。
薑陽撫著他的頭，一字一句的道：“你受的苦，受的屈辱，我來為你伸冤；你死去的家人，那些死在實驗室裏的無辜同胞，我為他們主持公道。此行江南，我一定滅盡東陵神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