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的核心在脊椎骨。
剝一半血脈,除了放血,還要切一半脊椎骨。
長劍切開背脊,切下第一塊脊椎骨。
如此大的痛苦,她竟然咬著牙忍了下來,並未喊出聲。
再一刀,切骨。
薑陽看的目瞪口呆,渾身發抖。
這女人,了不起!
腦海中,薑陽不由想起五年前西山口。景仲天拿著大鐵錘,一錘一錘的砸碎自己的雙手。
每一錘,碎一片骨。
她,每一刀,切一塊骨。
兩個畫麵,幾乎都重疊在一起了。
第十二刀,切下去!
剝血切骨。
結束!
白櫻洛的生命力都仿佛耗盡了,她抬起頭看著薑陽,慘笑:“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沒得選。今日,一半東海罪惡血,盡數剝盡。就當我向大夏賠罪了。”
“從此鮮花贈自己,縱馬踏花向自由!”
說完,她倒了下去。
用盡所有的力氣爬到薑陽腳下,啞聲道:“薑先生,你的兩個條件,我完成了一半。”
從往事中緩過神來的薑陽,仔細的看著腳下跪著的這女子,慢慢蹲下身:“未來,你會感謝今天自己做出的選擇。”
白櫻洛笑了。
淚水,流淌。
薑陽拿出一顆藥丸給她吃下,然後翻開皮夾子,用銀針為她舒緩全身的氣血,縫合身上的傷口。
“如果是一般的四段宗師,剝血切骨之後必死無疑。你骨骼驚奇,天生劍骨。承受得起這樣的代價。”
縫合傷口之後,薑陽站了起來:“你還不是我的人,我現在隻是盡一個醫者的本分。去陸府找阿秀吧。讓她好好給你調養。”
白櫻洛感謝萬分:“多謝薑先生。我明白,隻有遞交投名狀,我才能跟隨先生。”
薑陽點點頭,轉身走了。
“白櫻洛,送你兩句話。”
“除盡罪惡血,受盡萬般苦,劍骨再當蘇醒日,便是問鼎劍聖時。”
薑陽人已經走遠了,但留下來的話,卻在白櫻洛的腦海中不斷回蕩。
許久,她對著薑陽遠去的方向,叩首在地,淚流滿麵:“謝謝!”
……
臨安。
繁華鬧市邊上,一處氣派的宅院之中。
一個穿著白色道服的女子,在院子的涼亭之中打太極拳。
涼亭周圍是一池蓮花,美不勝收。
她舉手投足之間都契合周圍的景象,有一股渾然天成的味道。
就這時候,一個光頭男子匆匆走了進來:“幕小姐,剛剛得到消息,派去中海的陳八指和鍾良,死了。”
哢嚓!
道服女子陡然停了下來:“哦?陳八指可是四段初期宗師,配合一手符籙術,連四段中期的高手都奈何不得。竟然死了?”
光頭男子道:“死在萬寶樓。根據我的調查,是薑陽殺的。”
“又是薑陽!”女子冷哼一聲:“這小子滅了我幕府也就罷了,竟然連我幕府的玄陰骨銅鏡也想拿走。簡直豈有此理,真當我幕雲溪好欺負麼?!”
沒錯,此人就是幕雲溪!
幕府真正的背後大佬!
光頭男子道:“幕小姐,薑陽在中海頒發了黑羽令。這關係重大,我覺得應該立刻告訴臨安王。”
幕雲溪嗬斥道:“愚蠢!薑陽當年從西山口碎骨求生,是小神針王和那個女人約定好的事情。此事已經了結了。臨安王又怎麼好出麵再提舊事?這不是打小神針王的臉麼?”
光頭男子很詫異:“那怎麼辦?”
幕雲溪道:“黑羽令,那玩意太可怕。曾經薑家也隻是對兩江的頂級豪門頒發過,黑羽令觸犯的是頂級豪門的利益,他們不動手,我們這種小人物去拿這個說事,就是找死!時隔五年,薑陽再次頒發黑羽令,當然是自尋死路。但這件事,需要頂級豪門去做。我們,不行。”
“當下,還是去找馬鎮寧吧。當初那塊玄陰骨銅鏡是我向馬鎮寧求來的。他借給我開設幕府。現在,這銅鏡被別人拿走。馬鎮寧自然不會坐視不管。”
光頭男子大喜:“還是幕小姐高明。一旦馬鎮寧出麵,以馬鎮寧的絕世神威,薑陽必死無疑了。”
幕雲溪冷然道:“薑陽是一定要死的。不過相比他的性命,我更在意拿回玄陰骨銅鏡。有這麵更改風水的銅鏡,我再建一個幕府,也不是難事。”
光頭男子興奮不已:“幕小姐高瞻遠矚。我光頭強,立刻去聯係馬鎮寧。”
幕雲溪道:“嗯。聯係好了,我們帶著馬鎮寧一起去一趟中海,殺人,取鏡。”
……
薑陽回到費公館,休息了好幾天,精神才好起來。
這段時間來,他太累了。
這天清晨,蘇紫煙推開薑陽的房門,拉著薑陽去參加陽紫集團的剪彩儀式。
這一場剪彩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