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是水嗎?周圍充滿了讓我懸浮,讓我窒息的,是水嗎?
是,這是水,我完全能夠感受到它冰冷而毫不留情的將我所需要的氧氣全部擠開!我無法呼吸!我要死了嗎?
不,不是水,水太仁慈了!這比溺死的還要痛苦的窒息感……誰?那一雙緊緊掐在我脖子上的手,這手的主人是在勸我快一點和這個世界告別嗎?
我奮力的想要張開雙眼,透過那一層水光,隱約看到一張模糊的臉龐,是個女人?我很清楚知道那是一個女人!她是誰?為什麼要殺我?
恐懼,我的心在恐懼,難道不應該恐懼麼?為什麼我感覺到的竟然是悲傷,絕望的悲傷!一陣極致的寒意直鑽入我的骨髓,一瞬間將我徹底冰封……
好想看清楚,看清楚凶手是誰!用力瞪著我的眼睛,為什麼水光之上的麵孔卻越發的模糊……心中有個的聲音叫囂著:不要,不要,不要去看!
為什麼?真相會比死亡還要恐怖嗎?
死吧……似乎聽到一個溫柔而又殘忍的聲音。要我死嗎?我應該死嗎?
那就死吧,留在這世上也沒有作用,累贅而已……冷酷的聲音在我內心響起,我的心已經投降放棄,我應該聽從它吧!
我笑了,嘴角綻放的笑容。感覺到脖子上冰冷的手指顫動了一下,隨即更加使力,一陣加劇的疼痛,我的神智開始模糊起來。
“……”我好像聽到她在說話,說了什麼呢?我聽不清。
“……”我在回答她,卻聽不見自己的回答,為什麼我聽不見?
我虛弱地伸出右手,想要摸摸她的臉,我好留戀她的溫度,好想要安慰她……是錯覺麼?明明是要殺我的人,我應該要恨她吧,為什麼我反而為她傷心?是我讓她傷心了嗎……
若我死了,她能開心,那麼我就去死吧……當她再次使力將我壓入水中,我閉上了眼睛——我死!如你所願——墮入黑暗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那麼接下去就交給我吧……”徹底失去知覺的時候,我似乎聽到另外一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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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終於醒來了!”我張開眼睛,不用手去擦,也知道此時我淚流滿麵。究竟為了什麼,每次醒來我都是滿麵淚痕?揮之不去的悲傷將我籠罩,卻弄不清楚這悲傷從何而來。隱隱約約感覺到,我似乎做了一個夢,可是卻不知夢到了什麼……
起身,並沒有開燈,摸向枕頭下麵……我心中有點煩躁,需要一支煙來舒解此刻的心情。摸了一個空——枕頭下麵什麼都沒有!忍不住脫口罵出:“靠,混蛋白靜,又把我的香煙和火機丟掉了!跟他說了多少次,不要動我的東西!欠扁的家夥……氣死我了!再去買吧……錢在哪裏?”
我開始翻箱倒櫃,房間裏很快就被弄的亂七八糟。管它呢!反正那家夥會整理的,我根本不必擔心。白靜才無法忍受自己的房間變成豬窩!終於,在書桌抽屜裏的一本書中找到了夾的嶄新平整的一百元。我有點泄氣,花了那麼長時間,竟然就找到這麼一點小錢!早知道還不如直接出去找女人幫我付錢了……反正這種牛郎生意也不是沒做過……
這念頭剛起,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想起第一次和女人鬼混的悲慘結局,算了!白靜絕對不會放過我的……與其被他弄的遍體鱗傷,還不如另想法子搞錢。一百元,也夠做本錢了……沒錯,NY所有的地下賭場都是我的私人提款機!
窗外霓虹閃爍,我暗暗思索,今天到哪個賭場去呢??
帶上我的麵具,夜,才剛剛開始而已……它將成為我的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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