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魏忠賢等四個特務機關大頭子可是漲了見識。
這還是那個天天躲在內廷不喜朝政的皇帝嗎?
都說朱家的子孫沒一個傻子,果然啊!都說朱家血脈裏就帶著份陰狠毒辣,當真喲!
這小皇帝玩兒的這幾手叫什麼?殺人誅心啊!
今後可是熱鬧了,這藩王、勳貴和百官家裏都有各家的探子也就不說了,看皇爺的意思,這《三朝要典》等書冊的編撰可是要在朝廷層麵先給一眾東林黨定下基本的調子,然後再加上在市井之中好好的攪和一番。
就這招雇傭老童生、老秀才跟說書人的招數,怎麼琢磨,他怎麼就透著一股子陰狠的損勁兒啊!
怎麼的?天天的就許你們嚼皇爺家的舌根子!這回可好,你們那點兒勾當要是叫這些人說出來,恐怕是要精彩萬分才是!看來這一段兩段的怕是還應付不過去,要不要找幾個善寫春宮文的來細細的給這些“君子”們好好的編出幾部大作才好!哎呦喂!這想想就叫人激動不是!
抿了一口茶水,朱由校剛想吩咐魏忠賢想個法子把寶藏庫裏那點兒家當折騰出去換些銀子。
這時,卻聽殿外一陣大亂,還夾雜著幾個宮女、宦官的呼喊聲。
“走水了,走水了…………”
殿內幾人聽到均是一愣,這宮內走水可不是小事。
尤其是方正化,這皇爺剛剛叫自己整頓了內操,怎麼這麼巧宮內就走了水,這怎麼想這事他都透著一股子陰謀味道。
斥退殿外亂成一團的幾個宮人,眾人隨著皇帝走到殿外。
隻見皇宮西北角處確實是火光一片,尤其現在天色已暗,更是映的天空一片通紅。
思量了一下,魏忠賢又分辨了位置,心裏大概也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是客氏。
良卿這孩子見自己跟許顯純幾個入宮奏對,估摸著是怕生變故便已下了手。
不過這孩子當真狠辣,宮內縱火的事都做得出來,這一個不小心,那可就是掉腦袋的勾當。
不過你好歹也是皇帝丈人,這燒了姑爺家房子,應該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憑借大腦中保留著的那份記憶,朱由校仔細琢磨了一下,大概也猜到了是怎麼個情況。
“哎喲我去!這特麼誰幹的?好大手筆,敢在皇帝家裏玩兒火,好小子,是人才,膽子也夠大,心也夠狠。”
“不過他娘的你燒了老子的房子,老子還得花錢去修;等著的,你這小鞋,穿定了。”
這時,得了皇命領人宿衛兩宮的林繼,卻是遠遠的帶了幾個隨從向著乾清殿匆匆趕來。
方正化見狀,身體略一向前,堪堪的將皇帝護在了身後。
向方正化投了一個讚許的眼神,又見林繼已經令隨行的人遠遠等在原地,僅隻身行至殿下跪好。
朱由校這才邁步向前問到:“林繼,這外麵是怎麼回事兒,你可探察清楚?”
林繼見皇帝問話,趕忙爬了幾步叩頭拜道:“皇爺容稟,奴婢已經差人探察清楚,走水的是奉盛夫人所居之所,因火勢不小,具體情況尚無回報!”
“奴婢已經差人前去救火,還請皇爺放心,火勢尚可控製。”
裝出一副焦急萬分的模樣,朱由校顫聲說道:“什麼?居然是奉聖夫人的居所,這還了得,魏伴伴,還是你親自帶人去看看,記得一定要‘保’得奉聖夫人周全才是。”
品了一下皇帝特意加重的那個字眼兒,魏忠賢不由得心裏苦笑。
“看見沒,這位爺是啥都猜到了,救火?保人?嗬嗬,您這是怕她客氏沒死透叫老奴過去補上一刀還差不多吧!”
等魏忠賢領命去了,朱由校轉身對著田爾耕說到:“這邊的事兒就叫魏伴伴去辦吧,你跟許顯純立刻回錦衣衛,撒出人去彈壓地方,免得有人見內宮走水,又要蠢蠢欲動!”GgDown8
田、許二人得了皇命,恭恭敬敬的向皇帝告了退。
剛出乾清宮的大門,兩個錦衣衛頭子互相對視一下,許顯純率先開口道:“田大人,您看皇爺今日……”
田爾耕卻是趕忙止住了許顯純的話頭,四下看看,見周遭隻有自己兩人,這才低聲說到:“看個驢毬!你老許少在老子這兒裝老粗!”
“你還當真沒聽出皇爺的意思不成?以後咱們錦衣衛辦事,隻要合著皇爺的心思就是,既不能瞎猜,也不能跟那幫文官瞎搞。”
“咱爺們兒幹的就是給皇爺背黑鍋,替皇爺給那幫大老爺們敲悶棍、下套子的勾當,隻要聽話,少說,多幹便是!”
許顯純嘿嘿憨笑道:“咱老許有個屁的意思,隻是近些日子,下邊的小崽子們可是得了些風聲,咱那位二世祖,可很是不對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