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樓紅著眼睛,拚命搖頭,表示自己不接受。
夕歲流笑容柔和,愛憐地看著他,“你不要害怕。如果有一天,我不見了,但我還會看著你。”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哪怕你看不到,我也在。”
“可是我不想這樣,”星樓無聲地哭泣,眼淚一滴滴落下,“我想讓你陪在我身邊,是我可以抱著你,可以聽見你說話,可以看到你的那種。”
“我不想讓你離開,我一點都不想知道,什麼是離別。”
夕歲流沉默,半晌張開手,把星樓攬在懷裏,輕輕拍著他的背脊。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讓你知道什麼是離別。
又下雪了,這個世界那麼蒼白,像是死亡的幕布。
雪越下越急,這片天地空曠而寂寥,到了最後,也隻凝結成那兩個互相依靠的渺小黑點。大雪落在他們的身上,積了厚厚一層。
星樓想,如果他們隻是兩個被堆在一起的雪人,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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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他們離地下城越來越近,夕歲流漸漸開始了鋪墊。
他告訴星樓自己的猜測,輻射的消失並不能讓異種一下子消失,而是讓它們失去能量來源,慢慢走向滅亡。而在那時,這個世界必定會迎來異種最後的瘋狂。
至於夕歲流自己——
“我有一種預感,在那之前,我的意識會先消失。”
夕歲流說這話的時候,依舊是笑盈盈的,但他的視線從未從星樓身上離開。
“到時候,那就隻是一團觸手了,和這個世界上的任何異種都沒什麼不同。”
夕歲流的語氣很輕鬆,或者說,他正在用一種輕鬆的語氣,讓星樓把他和失去意識後的它徹底分開。
星樓沒有說話,低著頭快步走在前麵。
夕歲流歎氣,又一次感覺到了無可奈何。
他總是不知道該拿星樓怎麼辦,好像不管怎麼做,結果都不是那麼好。但夕歲流希望,星樓能夠得到最好的。
這讓他有時候會後悔自己這些年的放任自流,如果他有想過去找辦法,或許就能夠活得更久一點。
也能夠陪星樓走得更遠一點。
似乎是發現了夕歲流的擔憂,星樓抬起頭,認真道:“我沒有生氣。”
他主動拉著夕歲流的手,“我們快點走吧,地下城就快到了。”
等到了地下城,他就可以開始研究了。
他一定能夠想出辦法,讓歲流好好的。
地下城,就在前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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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樓並沒有說謊,地下城就快要到了。然而比地下城更先要來臨的,是異種的攻擊。
一直遠遠綴在他們身後的異種,突然像瘋了一樣,開始了同歸於盡一般的攻擊。
這並不在夕歲流的意料之內,異種是再狡詐不過的生物,在沒有確定他的狀況之前,不應該這麼快就下手。
但很快,他就知道為什麼了。
夕歲流忽略了一件事,地下城是末世前最尖端科技的代表,這裏也有著末世後最優秀的淨化和隔絕輻射的設施。
以往這些設施在輻射充裕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大的用處。但現在輻射變得稀薄,它們的作用就一下子凸顯出來了。
夕歲流可以感覺到,自己變得更加虛弱,而異種突然到來的瘋狂,也正是由此而來。
他本應該更早的注意這一點,但是——
越臨近地下城,他就越忍不住去注意星樓。
把少年送進安全的孤堡,怪物就應該離開了。
但現在,在那之前——
原本如月高懸的男人,突然異化成了一團觸手,再也看不出一絲人類的痕跡。
在那之前,他要把這些異種解決幹淨。
少年的孤堡,要一如既往的安全。
“歲流!”星樓的聲音帶著抑製不住的慌亂和急切,還有無法宣泄的恐懼和憤怒。
他看著怪物被瘋狂的異種撲上來撕咬,哪怕觸手的反應是那麼快,殺傷力又是那麼強大,但怪物身上仍舊還是多出了許多傷痕。
那些觸手環繞著他,將他完好無損的護在中央,甚至怕他害怕,安慰地揉了揉他的黑發,試圖用觸手擋住他的眼睛。
但星樓仍然能夠看到,黑色的血液落在慘白的雪地上,刺得他眼睛發疼。
而他可以拿來威脅神父的異藤素,對異種來說,卻並沒有多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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