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著歌,變戲法一樣從身後拿出一對手銬,開心地晃了晃,“看,喜不喜歡?”
銀色的手銬在燈光下反著光,冰冷驚人。
趙霆軒很熟悉,這就是那兩天他為了限製白溪的自由,一直拷在青年手上的,是他特意找人定製的。
“白溪,你瘋了嗎?”身體不由自主地顫了顫,趙霆軒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試圖和他講道理,“你是不是受刺激了?昨天梁啟都是胡說的,我怎麼可能會和你分手?”
“是嗎?”白溪收回放在鏡子上的目光,溫柔地看著男人,他長得好看,垂眸看人時,那雙丹鳳眼更加顯得勾人,惹得人心癢癢。
往日裏趙霆軒最喜歡的,就是這雙和顧青空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睛。他幾乎是癡迷地讓白溪拿著書,坐在開著的窗戶下,看著微風吹動青年身上的白襯衫,來複刻心中美好的記憶。
哪怕白溪當時正重感冒,當晚就因此高燒不退住院,他也隻是自鳴得意。
但現在,趙霆軒看著那雙眼睛,竟然忍不住害怕,聲音都不由自主地放緩,“當然,隻要你乖乖聽我的話,我什麼時候要跟你分手過?”
他看著好像有幾分掙紮的青年,忍不住繼續哄道,“乖,快去給我拿件衣服,我還要去公司呢。”
“這就不用了,霆軒,你怎麼能出去呢?”青年搖搖頭,狀似奇怪地拒絕。
趙霆軒的身子一僵,但很快,他就壓抑著火氣,“好了白溪,你要鬧也應該有個限度,不要惹我生氣。”
他冷聲威脅道,顯然十分知道青年最怕什麼。然而這一次,事情卻並沒有如他所願。
“霆軒,我想好了。”白溪笑意盈盈,親昵地道,“我看書上說,‘愛’都是相互的,隻有你一個人愛我可不行。”
“我也要愛著你,不能讓你得不到回應。”青年的聲音逐漸雀躍,雙頰都微微發紅,帶著對美好未來的激動,“你最近就都聽我的吧,好好休息,我中午來給你送飯。”
白溪歪著頭,輕易壓製住聽此想要掙紮的趙霆軒,手上的手銬轉了轉,一頭拷在了他的手上,另一頭,則拷在了沙發凸起的扶手上。
這是趙霆軒特意改裝過的,包括把沙發釘死在地板上,白溪淺笑,他都記著呢。
他怎麼可能忘記霆軒對他的愛?
“白溪?白溪!你快把我放出去!”趙霆軒終於反應過來,眼前的這個贗品是真的瘋了,不由怒吼道,“你是想死嗎?我告訴你,公司的人很快就會發現我沒去,到時候你就完了!”
果然,青年的腳步頓住了,停在地下室的門前。
趙霆軒一喜,連忙又道:“你現在放了我,就隻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小情趣,我也答應你,一切都既往不咎。”
他想了想,又覺得不夠似的,威脅道:“到時候等公司那邊發現不對報了警,你就完了,誰都救不了你,明白嗎?”
“原來霆軒還知道報警?”
白溪輕聲笑道,轉過身,晃了晃手中的東西。
那是趙霆軒的手機,他直接劃開,輕易輸入密碼,然後找到了一個錄音文件。
修長纖細的手指夾著手機,輕輕晃著,裏麵的聲音漸漸傳來。
【“小張嗎?我今天要去國外出差,一個月後回來,有什麼事找王經理。”趙霆軒的聲音響起,還帶著宿醉的倦意和隨意。
“好的總裁,您放心吧,我一定能夠處理好。”另一邊,是小張會意的回答,“需要我為您安排行程嗎?”
“不用,掛了。”
手機□□脆地掛斷,趙霆軒的聲音滿是不耐煩,聽不出一絲異常。】
“2022年,六月三日,早上八點五十一分。”白溪的聲音柔軟,念著錄音文件上的名稱,“你看,他們發現不了的。”
趙霆軒的神色漸漸驚恐,“我根本沒有打過這個電話!”
手機在白溪手裏不奇怪,但他什麼時候打過這個電話?他根本沒有一點兒印象!
白溪眉眼一彎,“第一句話,是你去年四月八日早上九點,打給張助理說的。第二句話,是三個月前下雨,我問要不要給你送傘,你對我說的。”
“你看,他們根本沒發現異常……之後也不會。”他勾唇,笑得溫柔,丹鳳眼裏充滿了愛意,“親愛的,我會好好‘愛’你,不會讓別人打擾我們的愛情。”
趙霆軒的瞳孔緊縮,突覺一陣寒意從背脊上升起,直入骨髓。
白溪溫柔地看著他,收回手機,親昵道:“我中午就來看你,不要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