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幻靈很難,那反向操作呢?”

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興衝衝打開了行李箱,翻開幾件衣服,找出一個紙繭,上次順轉實驗意外造出來的紙人咒靈,保險起見已經祓除了,但是…“用這個也行吧。”

鬆鶴沉默三秒。

最終小小、小小地歎了口氣,“隨你。”

紙繭放到床前的空地上。m.x33xs.com

銅盞端在手上,以紙繭為圓心,布下直徑一米的墨線,而後輕快地在銅盞上彈出鏘的錚響,紙繭驟然舒展,五官漸淡的紙人化作齏粉,灑在黑色條狀物上,像鹽。被窩裏的小青龍猛地驚醒,腦袋頂起主人的枕頭,警惕盯著驟然出現的汙穢氣息。

封印消失,黑條鼓起變形,膨脹為全身凸出骷髏,雙目淌著膿血的鬼猴子咒靈。

許是因為這段時間見識了太多,當時他在仙台衫高怕得要命的對象,現在定睛一看就是快要二級而已。東野平一時間有點感慨,“啊,不管怎麼說,辛苦你了。”

術師的手穿過墨線結界,按住瑟瑟發抖的咒靈。

鬼猴子似人非人的頭顱上傳來冰涼黏膩的觸感,觸碰的人卻毫不在意,甚至於帶著愧疚心,輕聲道,“逆轉。”

他小時候流行過一段時間西瓜沙冰的。

做法很簡單,店老板把西瓜和碎冰塊放進榨汁機裏,啟動機器打成冷冰冰的粉泥,這個過程中機器會發出一種蠢鈍的、連續的、類似“唔唔唔”的聲音,而第一聲唔出現時,榨汁機的透明杯壁就會瞬間染上紅色,然後逐漸變淡,正如此刻的結界被咒靈的紫紅腐血淋滿,不留一寸後慢慢淌下,揭開舞台幕布一般露出後邊的破碎屍骸來。

“啊…”

東野平抽手,半臂肉漿被結界限定,留在了裏麵,手上一塵不染但總覺得不幹淨,特別是咒靈隻能用咒力祓除,看起來慘烈,但墨線結界裏的鬼猴子並沒有被祓除,殘骸的蠕動著,速生的肉塊還微微顫,心情就很奇怪,就很淦。

倒是被端在手裏的鬆鶴晃晃小短腿,見怪不怪地收縮墨線結界,把咒靈殘骸壓縮成條,指揮一個紙人飄過去包住,重新變成紙繭。

它還安慰人,“搞研究是這樣的,小失敗,大失敗,慘烈的失敗,多試試…”

東野平試探道,“就能成功?”

鬆鶴冷漠說下半句,“…你就能心安理得地放棄。”

“歐氣不是每回都寵你的。”

尷尬,在蔓延。

東野平撓撓臉,轉身找手機,想在群裏吐槽求安慰,結果一回頭——

床是空的,被褥枕頭還在,原本的隆起卻消失了,東野平左右找了找,沒見,打開行李箱,又鑽進床底,也沒有,找來方寸盒看上麵的花樹玉枝青鳥紋,又確實沒有多筆畫,他那麼大一條小青龍不見了。

“阿箱?”

東野平捧著方寸盒,下意識叫了一聲,枕頭下應聲伸出來一條腿。

不是龍的腿,是薑餅人的腿。

陌生的薑餅人應著他的呼喚,從鬆軟的枕頭下掙紮爬出來。和通體煤黑的薑餅人反咒娃娃不通,它是一種看起來很舒服的半透明霽青色,和沒激發的白紙人一樣的沒有五官,頭上短而鈍的龍角,肩胛和腿側帥氣的銀白鱗紋,這些特征又昭示它其實是一個小龍人。

鬆鶴幽幽道,“你舅寵他爸。”

阿箱往後折沒有脖子的腦袋,仰視東野平。

明明沒有聲音,但東野分明聽到阿箱在說:

就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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